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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木慈很快就在外滩上找到了左弦,降下车窗大声抱怨道:“你大半夜跑到这种鬼地方干嘛?观赏景点的最佳位置也不在这儿啊。”
而用外套裹着自己的左弦几乎是立刻提着箱子走了过来,走近之后,木慈才发现他从头到脚都湿漉漉的,好像跳到水里游了个来回,要不是现在还在夏秋交接的季节,左弦估计在等待的这一小时里就能失温而死。
“你怎么回事?”木慈调高了空调,连带着嗓门都提高了不少,又把纸巾递过去,他对这辆车不熟,没办法做更多了,“突然心血来潮准备在自己生命的最后四十八个小时试一试当一名游泳运动员的滋味?”
左弦只是很平静地拉上车的窗帘,然后开始脱衣服,他之前已经用行李箱里的毛巾擦过身体了,不过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还是很不舒服。
木慈听着后头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自然地撇开脸,放慢了车速,尽量把时间拖得长一点。
车里突兀寂静下来,木慈这才突然意识到,左弦一直都没说话。
这种安静一直维持到皮腰带扣上的咔哒声响起,左弦才平静无澜地回答道:“我的恋人曾经是,不过我个人对此并没有任何想法。”
“哈哈——”木慈感觉有点怪怪的,他把这归咎为自己也曾经是一名游泳运动员,于是干笑了两声,“难道你要告诉我,你准备提前自杀,玉石俱焚?”
等等,恋人?!
木慈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他看了一眼后视镜,被烫到般缩回目光,后视镜里,赤者上半身的左弦正通过后视镜监视他,目光相对。
片刻后,左弦仍旧以那种淡漠又冰冷的口吻解释:“我想正是如此。”
这次轮到木慈说不出话来了,他僵硬地带着左弦回到自己的酒店楼下,把车停在原来的地方。左弦提着箱子办了入住手续,他的头发还是半湿的,衣物却是干燥的,看上去像个疲惫的旅客,两名前台交头接耳:“刚刚哪里下雨了吗?”
左弦风趣地靠在柜台边跟他们闲聊,天南地北,而木慈就站在边上,需要的时候尴尬地点点头,而全程,他没有多看木慈哪怕一眼。
在左弦口中,他们是结伴而行的朋友,今天才刚会面,前台完全遗忘这个男人下午才刚来过,尽管哪怕他们记得,也会被轻易敷衍过去。
实际上就连木慈都感觉有些迷茫,他不确定自己刚刚的猜想,也许左弦正好就是有个游泳的恋人呢?所以他才会这么困扰地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