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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三更,张林氏默默地打扫着地面的瓦砾,她又让许多人看了自己的笑话,相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她其实更介意第二天顶着一张肿胀的脸,面对这一院子亲戚的指指点点。
屋顶被从天而降的陨铁砸了一个洞,那没有烧尽的一点陨铁此刻还嵌在屋子的地板上冒着黑烟。而她的男人不过在最开始的那一刻受到了惊吓,停止对自己施暴,此刻已经自顾自地在床上呼呼大睡去了。
虽然突如其来的意外损坏了屋顶,但林氏却觉得很庆幸,如果不是这一下意外打断了她的丈夫,她不知道正处于兴奋状态的男人不知道会将他的暴行延续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林氏直起酸痛的脊背,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内。这间贫瘠的卧房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唯独在墙壁上挂着一张水墨画卷。
画面上画着一条大河,野水春江,淡烟衰草,近处是萋萋苇草,对岸的云雾里隐隐露出仙山楼阁的一角,
最惹人注目的还是浩瀚烟波中一条自由摆尾的小巧鲤鱼,那鱼游动在江心,青黑色的鱼身,额头一抹殷红,有它的存在,使得整张寡淡的画面鲜活而灵动。
林氏盯着那一抹红色看得有些出神,她不记得这幅画是什么时候挂在家里的。只不知为何,这些日子来,她时时梦见画卷中的这条鱼,以至于自己近日所有的绣品,全都习惯性地秀成了鲤鱼。
虽说没有人能够知道她梦中那些画面,但哪怕自己平白想想也足以让林氏羞愧难当。
从小父母在礼教方面对她管教甚严,自从嫁入张家之后,她恪守妇德,谨小慎微,以夫君为天,从未行差踏错过半步。
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会做那样的梦,在那些梦里,那条灵活的鲤鱼从画卷中慢慢游出,来到她的身边,化为一位年轻俊美的郎君,同她肌肤相亲,交颈而卧。
那人夜夜在她耳边温言细语,说出让人心神荡漾的话来。
林氏捂住了脸,感到了深深的自责,她在心底唾弃自己的放荡荒唐。但又不得不羞愧地承认在那些个梦境中,她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愉。
那条鱼是那样温柔而细致地缠着她,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他那冰冷的手指留在自己肌肤上的触感,冰冷又滑腻,就像一只真正的鱼,让她为之颤栗颤抖,让她一路堕向深渊。
林氏抬头看向酣睡在床榻上的夫君,满身酒气,连鞋袜都不曾脱,刚刚打过妻子的他,此刻大大咧咧在床上睡得正香。
林氏叹息一声,像是从前任何一次那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