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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安:“说到底,眼镜佘是因为你的关系,才肯带着我的。”
他似乎翻了个身,不再偎着她身后,静静的。
......
鲍医生的客厅。
钟良璞垂头丧气的吸着烟。
因为他尚且在康复中,今夜便由良玉和陈妈守在妈咪身边,他没有什么可做的,但又无心睡眠。妈咪的情况很不妙,医生明日要为妈咪做开颅手术,手术风险极大。
白日里,在养和,初听医生的诊断时,钟家人全都无法接受。事因良玉而起,她显然没料到会发展到这地步,吓得没了主意。而爹啲也一夜苍老了似的,犹豫不决。大哥虽没有明说,但总提妈咪往日清醒时说过的话,他懂大哥的意思,他也知妈咪的心意是不愿再遭这一轮罪的,但是他舍不得!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妈咪日渐失能,从起初能说几句话,到逐渐含糊不清,到时睡时醒,到无法下床...倘若就这样没有尊严的活下去,难道妈咪就愿意?妈咪往日里是那样一个清爽的人,最计较自尊自爱。即使潘姨太进门,妈咪心里纵是千万个委屈,却没有讲过一句挖苦人的话。一个这么要脸面的清爽人,怎愿忍受连屎尿屁都无法控制的日子?
他不是不知道何为孝顺的“顺”,只是妈咪现在的情形,开刀与不开刀,都是“不顺”了。两相权宜,他狠着心,为妈咪做了主,开!
不开,只有半死不活、尊严扫地;开,尚有一线机会。这“逆子”就由他钟良璞来做吧!
客厅里门窗紧闭,他已吸了大半包烟,到处都是烟味。
蒋宝如知道他白日里为了不在父亲面前露馅,硬扛着左胸的伤,装得若无其事,所以也就默契的等到晚间事毕,才过来为他检查。
她有鲍医生房门的钥匙,自己开了门。客厅不大,漆黑一片,只闻到浓浓的烟味,
蒋宝如开了灯,看见了潦倒在拼凑的沙发床上的钟良璞。
蒋宝如叹着气,从他手中抢走了烟,掐灭,挥散着烟雾。
钟良璞麻木得、无意识的、看不见她似的,伸手去掏烟盒里所剩无几的那几根烟,木然的又点了火,要重新吸一根。
“嘿,你已经全忘记我说过的话!”蒋宝如将烟、火、烟盒、烟灰缸...统统收走,倒进垃圾桶里。
蒋宝如叉着腰:“阿璞,你还记得自己是中的枪伤吧?枪伤,不是刀子、叉子、棍子,是子弹!你再这样无所谓自己的身体,我也懒得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