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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陈峪凡拉着陆常安说了半夜的话,今日一早又被荷珠催了起来,导致两人坐在马车上都还是昏昏沉沉的,陈家专门挑了最大的一辆马车给陆常安回门用,两人在宽敞的马车里靠着柔软的垫子一路睡到了到陆府必经的巷子口。
巷子口有一个卖馄饨的摊子,馅儿大皮儿薄,汤鲜肉美,摊主是一家五十来岁的妇人,陆常安时常光顾。她熟悉的吆喝声瞬间唤醒了睡梦中的陆常安。
“夫君?快到了。”陆常安轻轻将陈峪凡摇醒。
觉得有必要对在陆府即将受到的冷遇提前给他打个招呼,陈峪凡曾经是天之骄子,虽然现在依然光彩夺目,但到底今时不同往日。
踌躇再三,陆常安还是对迷迷糊糊的陈峪凡开了口:“夫君,今日陆家可能不会给我们什么好脸色,世人拜高踩低乃是常态,夫君不必放在心上。”
“不见得。”陈峪凡逐渐清醒,露出狡黠一笑为她分析。
“夫人可知这三日京都的风向慢慢有所转变?”
“为何而变?"陆常安疑惑不已,这三日里陈峪凡日日带她早出晚归,她也未曾关注过京都消息,想来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
陈峪凡也不卖关子,将这几日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其一,陛下三日内两次急召父亲,父亲皆平安归来。”
是了,若是陛下要处置陈家,那么陈老将军在第一次急召就不会平安回到陈府,更何况还有第二次召见并再一次平安归家。陛下这般行径难免会惹人议论,猜想陛下是不是又要重用陈家?
“其二,前日里宫里太后寿宴,由太子妃亲自操办,皇后娘娘亲口赞誉,太子妃有堪当一国之母的才干。皇后娘娘一向谨言慎行,断不会无故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让人遐想的话,不免让人怀疑这话实际是陛下的意思。”
若太子妃堪当国母,那陛下与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太子继承大统是必然的?陈家将嫡长女嫁与太子,那么陈家与太子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太子即位,那陈家......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边境不安稳,离国蠢蠢欲动。”说到这点时,陈峪凡目光变得深远,就连漂亮的眉毛都拧了起来。
向来如此,国家不安稳时,武官才在京都有立足之地,国家安稳时,便重文轻武,任由文官百般嘲笑武官是大字不识的大老粗,扬言只会打仗的汉子如何议论国事,因此每每朝会时都是文官们侃侃而谈,武官们闷声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