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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学年接近尾声。米海尔获得了奖学金,这是对他刻苦勤奋的肯定与鼓励。在一次私下聊天中,他的教授跟他谈到他的前程:一个稳重、勤奋的年轻人不应被埋没,米海尔必将成为助教。一天晚上,丈夫邀请了几位同窗好友庆祝他的成功。举办了一次出人意料的小型聚会。
我们很少有客人。每隔三个月有那么一两位姑妈来和我们待上半天。老撒拉·杰尔丁偶尔晚上来那么十来分钟,给我们讲述养育孩子的经验。米海尔的朋友利奥拉的丈夫带着一篮苹果从基布兹赶来。有一次,哥哥伊曼纽尔半夜三更来到我们家。
“快把这只脏兮兮的老母鸡拿进去。快点儿。你们还有气儿吗?汉娜,我给你们带来一只鸡。还活着。好,祝你们一切顺利。你们听说过三个宇航员的那个笑话吗?好咧,亲一亲孩子。我的卡车停在门外等着呢,很快就会按喇叭叫我的。”
安息日,我最好的朋友哈达萨有时独自过来,有时同丈夫一起过来。她总想劝我重新回到大学。利亚姑妈的朋友卡迪什曼先生也时不时来看看我们,同米海尔下下棋。
那场聚会上来了八个学生。其中有位金发女郎,乍看上去让人炫目,细一端详又觉得面容粗糙。显然,她就是在结婚舞会上跳西班牙布鲁斯的那个姑娘。她叫我“甜甜”,称米海尔“天才”。
我的丈夫给大家倒酒,分发甜饼,接着又登上桌子,模仿教授的腔调。朋友们很有礼貌地笑着,只有那个金发姑娘雅德娜真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她欢呼着:“米哈[23],米哈。你太伟大了。”
我为丈夫感到羞愧,因为他并不能引人发笑。他的快乐非常呆板费劲儿。即使他说笑话,我也笑不起来,因为他讲故事的方式像在宣读讲演稿。
两个小时后,客人们走了。
丈夫收起狼藉的杯盘,把它们送回厨房。接着又倒烟灰缸,打扫房间。他系上围裙,重又走回厨房。经过门厅时,他像受罚的小学生那样看了我一眼。他建议我去睡觉,并发誓说他将一声不出。他以为,一番热闹之后我一定很疲倦。他错了。现在,他能明白以前他是大错特错了。他不该请生人来,因为我的精神仍不太好,很容易疲倦。连他也奇怪,为什么以前竟然没有想到。还有,在他眼里,那个叫雅德娜的女孩子谈吐粗俗。我会原谅他晚上所做的一切吗?
米海尔要我原谅他安排的小型聚会时,我想起第一次去惕拉特伊阿尔旅行归来的那个夜晚,我感到怎样的失落,我们怎样站在两排漆黑的松柏中间,冷雨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