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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相,这朝廷势力在她手中已更替得七七八八,料来今年她当可心想事成。”
这时邵印从门外进来,“宫中有旨,宣公子觐见。”
邓达园皱眉,“按说公子也不曾参与到那些污七八糟的倾轧之事当中去,怎么就被盯上了呢。”
白世非苦笑着放下手中朱笔,合起帐薄,“我就是因为不曾参与,才大大坏了事。”前几年只顾着照看府里的一盘生意,对朝廷之上不闻不问,结果回身时方发现,已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势。
大婚还未满三朝之期,那边旨诏已当头摔来,可见全不将他放在眼内,话又说回来,太后竟能静观其变,直待他真正成亲之后才隐隐发作,也算忍功一流。
她那多年养成行事谨慎至滴水不漏的性子,或许,是他唯一的机会。
弯了弯朱唇,他出门而去。
皇城内,太后居住的庆寿宫中。
仪态端庄的郭皇后偕同表妹兵部尚书夏竦之女夏闲娉陪坐在侧,有汴梁城第一美才女之称的夏闲娉恭谨地半垂眉睫,如画的绝美容颜上似轻愁淡染,丝般哀婉动人,十分教惹怜惜。
周晋随立在刘娥左边侧后方,暗静如影。
刘娥微瞥了眼夏闲娉,轻呷杯中芳茗,才道,“你的心意皇后也曾与哀家说起。”只没想到在她已提出暗示之后,白世非竟还逆意而行,多少有些令她措手不及,“那小子在订亲之时便把婚事闹得街知巷闻,开封府上下哪个不晓他对晏家女儿情有独钟,哀家若在那时插手,岂不是教天下人笑话,落个棒打鸳鸯的恶名。”
“太后所言极是。”夏闲娉低声恭应,“只怨小女子缘浅福薄。”
皇后轻叹,“也是合该你命中有此一劫,怎地哪家的子弟不好遇着,偏偏花朝节上撞见了他,就连皇上也说,那人是真正片叶不沾身的主儿。”悄微窥向太后,万般无奈地道,“如今他又娶回了正室,这下哪还有什么法子可想呢?”
夏闲娉轻轻咬唇,垂睫内似泫然欲滴。
太后却笑起来,“得,皇后今儿个是挤兑哀家来了。”
皇后慌忙起身,“儿臣不敢,还望母后恕罪。”语毕就要跪拜下去。
“起来吧。”刘娥搁下茶盏,“既然哀家已过问这事,少不得要给你们姐妹俩费点儿心思。”
夏闲娉喜出望外,即时破涕为笑,起身盈盈拜谢。
有内侍进来道,“内藏库收了一件珍品,命人送与太后玩耍。”说罢呈上一管绿玉制成的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