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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做几套,脚下一步没停,偕二管家边走边议走了出去。
吃,就更挑了,旁人眼里的珍馔异肴他从不入口,说那些只适合招待宾客,每顿用膳未曾见他动过三碟以上的菜式,喝茶则只喝龙凤团和北苑私焙,茶饼儿放多了一片或放少了一片,水温高了一点或低了一点,只要口味稍有一丝不合,浅抿之后便再也不碰。
她看不出有何种东西是他不绝顶挑剔的……大概,只除了她罢。
晏迎眉劝她把心放开一些,即便是寻常男子家里,自古以来取三妻四妾也是等闲之事,更别说他还不过只是逢场作戏,虚衍酬应而已。
便连晚晴晚若等人,也不时对她耳提面命,说他相中她不知是她前几世修来的福分,责怪她不但不好好惜福,反而竟还闹得他如此不开心,一个个对她的举动都极不以为然。
其实个中道理,她又怎会不明白?
只是,却只是她们都不是她,没有人是她,所以也就没人能体会得到,当她在一旁悄悄听见,那些仆从们眉飞色舞地谈论他的风流韵事时,她的心,是怎么样失控,内里五脏六腑都蔓延起一种冰凉彻骨的痛。
如果与他在一起,是意味着以后的每一日都需听闻这些,甚或不定哪天就会亲眼见着……她觉得自己无法承受,只要一想到他有可能与那个歌姬或是别的女子一朝共渡良宵,她的心就弥满无法言喻的悲伤。
那种此生未曾经历过的痛,在那刻揪得她喘不过气,恨不能死掉。
她想,与其如此,不如,不如与他分开……
如果不是他到来寻她的那日早上,在他拂袖转身的刹那,她看见了他深深受伤的神色,大概此刻,她就不会那般心乱如麻了吧……
连续吹错几处,笛声已不成调,最后余袅缓止。
漫天雪片,在擦过梅枝时折损了方向,晃晃悠悠地飘落在一身白色衣袂上。
白世非静静站在疏月庭的拱门外。
远在第一楼隐隐听闻笛声,无法控制心头那抹思念,他撇下被邀的两人,踏雪寻来,抬首望向夜空,正是深冬雪花飞舞,却从何来那么孤寂的一曲嫦娥奔月,似有意独守终老。
明明一堵花墙之隔,她就在咫尺,他却不能与之相见。
他怕,怕再一次在她脸上看见那种异样的决绝,即使会将他置于死地,她也似铁了心毫不怜惜。
从未试过,如同那一刻那样伤心欲绝,宛如刀割。
轻轻伸出手掌,盛住雪片,良久,看着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