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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你是妈妈的小宝贝”。
在说“你是我们的小天使”。
大部分母亲说起话来——在她们跟孩子待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同一个腔调。
“你是妈妈十全十美的小家伙……”
那一刻,牛眼球,还有响尾蛇的咬伤,还有高中时的勃起都还没有出现,从此吼吼和他妈妈再也不会那么亲密,那么相亲相爱。
那一刻——结束了我们一心希望能成为永恒的东西。
大卫·施密特医生(米德尔顿的医生):在我看来,凯西夫妇都是不合格的家长。根据我的经验,很多年轻人都把他们的新生儿当作一出恶作剧。或许应该说是惩罚。孩子就是孩子,它可不是镀铬的玩意儿 [35]让你开着它四处兜风。孩子给不了能让你坐在空调办公室里的工作。
切特·凯西,他看着那个婴儿,仿佛那孩子是他的劲敌也是他的死党一般,一个混合体。
回声·劳伦斯:那次午睡的时候,吼吼的母亲斜靠在他的床上,用一只手的手指拨拉着散落在他小额头上的头发。吼吼抬起那双淡绿色的眼睛看着她。对于他的脸来说,那双眼睛太大了。他的眼睛数着她的星星。
艾琳站起身,打算回到厨房或者花园或者电视那里去,然后吼吼的这位年轻漂亮的妈妈又停下了脚步,半拉身子又靠在了他的床上。她看着他枕头上方的墙壁,眼睛眯了起来,然后眼皮跳了一下。她看到了墙灰上粘着些东西。她的嘴唇微微地张开了一点儿。那双灰色的眼睛眨了几下,然后拼命地看着墙壁,漂亮尖削的下巴已经沉到了脖子上。她向前伸出一只手,其中一根手指又朝前多伸出去了一点点,指甲随时都能在白色涂料上抠下来点儿什么。她眉头间的皮肤打起了褶子。
吼吼在自己的床上扭了扭,拱起脊背看着妈妈。
他的母亲说:“这是什么……”
她的指甲敲打着一样东西,一坨黑乎乎的东西,一坨松沓沓的东西,一坨几乎还有些柔软的东西,就像是一粒被压扁的葡萄干。那坨东西从墙上剥落了,落在了吼吼的脑袋旁边。吼吼的脑袋仍旧枕在枕头上。一块小小的黑色指印落在了他的脸旁边。
吼吼的母亲,她的眼珠子骨碌碌转来转去地扫视着墙上的黑点点,一大群黏糊糊的污点朝着她那个小天使枕在枕头上的脑袋盘旋降落了下去。
正如吼吼过去常常念叨的那样:“有些家伙生下来就是人。其他人……”
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全都是一样的。心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