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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也不听了?”
秦冬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模样姿态懒散,声音莫名有些轻,像是被抽取了浑身的骨头,没力气迈步一样,这个时候,他身上属于剑修凛然不可近触的锐利便如冬末春初,残雪消融,九尾银狐一族骨子里透出的侬丽勾魂夺魄。
看着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两人身后,酒楼所有雅间小窗的正对面,坐落着一块空空的戏台,现在已经热闹起来。旁边小台上坐着的说书先生不知何时悄无声息退了下去,不少雅间的小窗也开着,里面或笑、或闹的窃窃私语声传露出来。
湫十看了眼戏台的方向,一双楚楚泪眸弯着,星点的笑意从中流露出来,她极自然地回秦冬霖的话:“现下有比看戏更有趣的事,我打算去凑一凑热闹。”
一看她这跃跃欲试的神情,跟着秦冬霖身后的长廷就忍不住面色发苦。
“你怎么还不回?”湫十随口一问,径直下了盘旋状的楼梯,“临安城民风淳朴,住民大多生性和顺,且地临琴海,有许多海族特色,你这几日可以陪秦叔阮姨逛一逛。”说着,她似乎想起来什么,稍稍侧首,同明月说话:“上回我看那些游记时圈出的特色去处和吃食还留着吗?”
明月飞快地答:“都在呢姑娘,女使们好好收在房里了。”
“重影,你去取来交给少君。”
秦冬霖慢慢支起身,长长的袖袍上缭绕着云雾,他不紧不慢地跟在湫十身后,听着湫十吩咐的这些,眉骨微压,未置一词。
他原本还想说一两句或嘲讽或不耐的话,现在听她絮絮叨叨的,又觉得索然无味。
他总是很容易被宋湫十安抚住。
出了酒楼,碎金似的光洋洋洒洒落在头顶,很快将人包裹住,迎面拂过徐徐的风,空气中都混杂着整条街道的食物的香甜味。
湫十没有迟疑,带着明月往西边走——那是主城中心驿站的方向。
虽则先前也能猜到她是要去驿站看那个才醒的程翌,但猜想真被证实之后,秦冬霖胸膛还是低低地起伏了一下,哑哑地笑了一声。
他就知道。
从小到大,没有两回她是真长了记性的。
前脚才说让她不要跟人乱跑,后脚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真要出了什么事,像模像样掉几滴眼泪红着眼尾来拽他衣角的还是她。
麻烦。
秦冬霖眉心拧起来,在那抹纤细的身影彻底没入人流之前,他抬脚跟了上去。长廷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