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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小公主,身份同样显贵,但身边却站着个秦冬霖。
秦冬霖跟骆瀛又不一样,他身后站着整个流岐山,就像那夜,他提剑入主城,与宋昀诃对峙,毫无顾忌,说要拿人就要拿人,主城那些长老团一个个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是他的底气。
那夜他的举动,他自己说是情绪失控,人人都说他鲁莽,但其中的深意,程翌感受得尤为清晰。
秦冬霖是个肆无忌惮的疯子,今夜他敢入主城要人,改日,他也能一剑划过他的脖颈。
程翌确实因此有所顾忌。
他生来为人不喜,亲爹尚且弃若敝履,更遑论其他,他如同一杆生在悬崖峭壁间的脆竹,顽强而坚定地拔高,痛苦而隐忍地蜕变,所有的一切,全靠自己谋划,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君子,如玉般温柔,如雪般干净,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副看似无暇的皮囊下,藏着怎样的污秽不堪。
有时候,他彻夜点灯,想着那些被他利用过的,或朋友、或狭路相逢的陌生人,他自己都恶心得想吐。
然而他不是秦冬霖,没有一出生就被封少君的命,他也不是骆瀛,没有一个莫软软给他做依靠。
他想要活出人样,想要爬上去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只有竭尽所能,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咬着牙咽着血往上爬。
他越是厌恶自己,越是惜命,人生于世,前半生尝尽苦难,他不甘心就这么一路走下去。
他可以成为第二个骆瀛,并且会比骆瀛做得更好、更出色。
程翌确实有这个本事,他也有自己的机缘,也有这份隐忍和阴狠的劲。
这是这一次,他所猜所想,都建立于从前一见面,彼此都炸成刺猬一样的莫软软和宋湫十身上。
山涧的水洇湿了堆积的枯树叶,缓缓从高处流下,潺潺的水声叮叮咚咚,和着山风荡过树叶的婆娑声,轻轻脆脆,好听得很。
莫软软没有伸手去接那个果子,她侧首,瞥了瞥湫十。
湫十恍若未觉,她纤细的手指抓着几绺垂下来的发丝玩,绕着圈又松开,绕成卷卷的形状,又轻轻柔柔弹到脸颊边,衬得她一张瓷白的小脸别有风情。
她很美,而且是一种与众不同的近乎矛盾的美。她长了一张柔弱无害的面容,浑身上下却透着率性的、无拘无束的活力,她热烈得像是一捧火,像夏季烈日下开得火热的石榴花,是烈火烹油,是古灵精怪。
很少有人能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程翌每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