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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迎春还是有些包袱的。
她自认为自己在青山公社里算是温柔的淑女那一类的,怎么能让人看到淑女抠墙还给自己弄了满手白灰的尴尬场面?
抠墙的时候,谢迎春恨不得自个儿能够立马隐形,可偏偏于泽骑着自行车停在了她身后,还关切地问她,“谢知青,你这是干啥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墙上的字儿应该是赵队长刚让写上去的吧,你咋就抠掉了?是觉得哪儿有什么不妥么?”
问完之后,于泽又定睛看了一眼,他发现谢迎春抠掉的不是墙上的那些大字,而是留在边边角角署名的地方,他合理发挥了一下想象力,问谢迎春,“难道是你和边边角角上写的那个人有仇,不想看到那个人的名字?哎,你得宽宽心,和一个人的名字较啥劲儿?”
谢迎春:“……”
她脸上那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渐渐消失,最后破罐子破摔,直接把那被她抠到模糊的三个字露了出来,问于泽,“你觉得我和这个名字有仇?你认为我是和这个名字过不去?”
她是用力抠了那些名字,但油漆写在白灰上的名字哪是她随便抠抠就能抠掉的?
墙上的‘谢迎春’三个字还留有斑斑驳驳的痕迹,谢迎春把她那掺了白灰与红油漆的手挪开,让于泽看到了全貌。
于泽脑门上的问号越发多了,“谢知青,你这是弄啥?赵队长把你的名字写在墙上,是为了表扬你,你咋还抠掉了?你也太谦虚了吧……”
谢迎春变成了面无表情的司马脸,“问题是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我也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听别人说过了,现在赵队长不问我的意见就把这句话扣在了我头上,万一哪天被查证到,我不丢人么?不知情的人说这句话是我说的,知情的人说不是,两个人一吵架,真相明明白白水落石出,然后黑锅准准地扣在我头上,沽名钓誉这样的帽子还不把我给砸死了……我不要脸的吗?”
最后一句是谢迎春的灵魂发问。
于泽懵了一会儿,同谢迎春说,“你赶紧找个地方洗洗手,我给你弄这个。油漆这个用铲子铲了就好,我待会儿找点白灰再把你抠掉的这个补一补,不然太难看了,就像是白灰刷过的墙上多出一块牛皮癣一样。”
谢迎春点点头,“那就辛苦你了,我也得上班去了。”
“哎,你等等。”
于泽把自行车靠墙挺好,将挂在横梁上的那个袋子拿下来,递给谢迎春,“这是我们油田上一个人从沪上那边买回来的复习资料,说是沪上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