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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政党纷争让他误卷,更重要的是他只是个四品郎中,既碍不着谁的前途,又没有打压谁的权力,谁会这么处心积虑地想除掉他呢?
难道,是他得罪了什么人?
“你在想什么?”
沈宓忽然在不远处问道。
一会儿的工夫,小木桶里已经装上了两尾尺来长的青鱼,对面卢锭与顾至诚似乎也有斩获。
沈雁走过来替他将篾织的粗缝盖子盖在桶上,然后以尽量轻的声音说道:“卢叔这人刚正和善,令我很是敬重。我看他平日里只与父亲走得亲近,不知道他平素对别的人如何?或者说,他可曾与人起过争执,或者开罪过人?”
沈宓扭头瞅了她一眼,又望向水面,“你卢叔那人是吃过苦的,素日乐善好施,何曾会去得罪人?”
沈雁顿了半刻,说道:“从前没有,不代表将来不会。”离案子发生还有两个多月,谁知道这两个月里卢锭会遇到些什么人和事?
沈宓只当她是孩子话,并没理会。
沈雁也没有坚持,纵然她有多话要提醒他,以她如今的年纪阅历,不止沈宓不会信他,天下只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要想避免卢锭这贪墨案,就得避开广西灾荒这事,而要想说服沈宓相信此事并非危言耸听,她更得找到个有力的中间人。
她回到柳树下,继续静守着。
树上蝉儿嘶嘶地鸣着,太阳也一寸寸爬到了头顶。葛州唤人抬来了祛暑的凉茶,沈雁亲手端起两把紫砂壶来,一把送到卢锭跟前,一把送去给了顾至诚,还贴心地搬来个小木墩儿,帮他拿茶杯沏出来,放在墩儿上。
顾至诚说道:“让下人们做就成了,太阳晒,雁姐儿快回屋去罢。”
沈雁反倒往旁边木桩上坐了,说道:“医书上说了,我这个年纪正在长身体,多晒晒太阳有好处。”
顾至诚笑道:“雁姐儿读过很多书?”
“在卢叔和世子面前,可不敢说读过很多书。”沈雁道,“不过是经史子集都略略看过点罢了。我看本朝开国之初的戏本子时,说到顾叔战功赫赫,如今一看连垂钓时都有大将之风,也不知当初在战场上是何等的骁勇?只可惜江山太平,雁姐儿只怕没机会亲眼目睹顾叔的英姿了。”
行武之人就没有不喜欢被人吹捧战功的,比如秦寿那杂碎仗没打过一场,却成日里喜欢跟营中那帮武将对酒吹嘘,谁要是夸他两句,他尾巴就能翘上天。顾至诚是真正立过战功的,又怎么会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肯定?何况还是出自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