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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该地区属于新几内亚托管地,尚未遭到传教士和工商业的入侵。可等到了莫尔斯比港我才得知,这个地区不安全,曾发生过数起割人头的袭击事件。所以我最后去了新不列颠岛。在那里,我对拜宁部落进行了考察。可这个部落实在令人头疼,即便学会了他们的语言,那些人还是守口如瓶,不肯告诉我任何事。有时候,他们会让我出去访问一些人,去那些地方需要步行半天。等我回来才发现,就在我外出的那段时间,他们刚好举行了某种仪式。从他们那里我一无所得。过了整整一年,我甚至连他们的族谱都没搞清楚,因为他们对名字忌讳甚多,所以某些亲属的名号他们从来不会大声说出来。无须讳言的是,那时的我对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也是一头雾水。刚到那儿的头一个月,我拿着卡钳逢人便给人测头围,有人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而我除了说这是要求,别的什么也答不上来。于是我便把卡钳给扔了,可最终我还是不清楚到底该记录些什么。在回家途中,我在悉尼停留了几个月。哈登在那里的一所大学教书,他把我留下当他人种学课的助手。我用业余时间写了一篇关于拜宁部落的专题论文。哈登读后,说我是第一个承认自己局限性的人类学家。因为我在论文中坦承,当土著们用自己的语言交谈时,我听不懂,我也不曾完整地目睹过他们举行的仪式,我还经常受骗上当,被他们取笑。我想,是我的坦率打动了他。对我来说,把自己伪装成相反的样子无异于诈骗,就像可怜的卡默勒干过的那样,为了证明拉马克遗传理论中关于后天获得的性状可以遗传给下一代的论述,他不惜把印度墨水注射进接生婆蟾蜍的脚掌来造假。那个学期结束时,我和我的学生们一起,到塞皮克河流域对一两个部落进行了简短的参观。我真不知道没能尽早到那儿去是不是失策。基奥纳部落令我大吃一惊。尽管我的问题是通过翻译提出的,但他们很痛快地给出了回答。我们在那儿待了四个晚上。一星期后,我回到了英国。
我一走就是三年。我本来想,接下来该歇一段时间了吧。但阴郁的冬天、母亲无休止的专横,以及剑桥的各个角落里如同霉菌一样滋生的陈腐的自鸣得意,很快便合着伙把我赶回基奥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