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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判断似乎是狗王。
它的身体看上去色彩斑斓,而头和脸都是深黑色的。我当时想,“仔细看看这恶魔”。它的颅骨很宽,尽管有悬垂的上唇,但看起来却显得比实际短;三角形的耳朵像是拔出的小匕首。我找了一下它的眼睛,遇到了一丝闪烁的微光。在咆哮的间歇,它大口大口地喘气,只有口涎静静地滴淌下来。其他的狗也开始吠叫,但是相形之下,却显得麻木和空洞。它的毛很短,很光滑,上面有黄色的条纹;肛门上有一个纸一样白的圆圈;尾巴上没有很长的毛。当那凶恶的号叫再次响起的时候,周围的风景都消失在唯一一个由炸弹坑和炮弹洞形成的旋涡当中。
回过神来的我又看向了那条狗,看得出来,它恨我——但是,还有一个看得出来的东西,那就是这个动物的痛苦,似乎有某种受诅咒的东西在里面翻腾。它全身没有一处地方能够保持安静。只有一次,好像是对我丧失了兴趣,它停了下来,假意向旁边眨眨眼睛,甚至屈尊降贵地与它的伙伴们玩了起来(它或许会把它们全都咬死)——然后在下一秒突然向栅栏这边跃了过来,惊险得足以拍成电影,它跳得非常高,吓得我真的向后退了几步。
然后,它静静地站在那里,保持着威胁的姿态,很专注地看着我的脸,看了很长时间,当然只是为了找到一些恐惧与虚弱的迹象。我马上明白了:它并不是专门针对我个人,而是在这块外国军队的地盘上,战争法则乃更为有效的东西,而它那对杀戮和血液的渴望则被人训练用于攻击没有武器和制服的人,像<b>它一样手无寸铁、身无寸缕的人</b>。(至少一定会有不拿武器的人,一个手无寸铁、身无寸缕的我曾经对此这样写道。)它,警卫犬,站在营地里;而我站在田野里(根据它的天性,它对此视而不见,因为对它而言,真实的事物仅仅只存在于它的封锁区域里而已,此外别无他物);铁丝网在我们中间,正如一首老诗所描写的那样,<b>它就是一场永恒的、该死的、冰冷的、猛烈的大雨
</b>。透过它,我打量着我的敌人,既沉着又迷离,观察它那嗜血的欲望因为隔断而更加强化,而它又如何因为这强化的欲望而丧失了所有的物种特征,变成了所有刽子手中的典范。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一段与外公散步的经历。当时他向我展示了,人们在野外步行的时候应该如何与狗保持距离:虽然手上并没有拿石头,但是他总会弯下腰去,做出要捡石头的样子,而且每次都会真的吓退那些动物。有一次,他甚至把土扔进了一条狗的嘴里,而那狗把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