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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吗?”
她问。
“回殿下,跪了五天了,一拨人倒下就替上另一拨,皆是来为战死的将士讨说法的。”
刑部尚书躬身远迎,恭敬道,“那对耄耋之年的老夫妻,生有三子,三子皆先后在战役中亡故,如今孤苦伶仃甚是可怜。还有第三排最末的那几名女子,皆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寡妇,刚成亲丈夫就北上出征,连尸首都没能殓回……令人扼腕哪。”
寒风袭来,赵嫣眼中一片湿凉。
她闭目,轻声道:“去给他们备些御寒之物,再煮些姜汤驱寒,所需费用尽管来东宫支取。告诉他们,朝廷一定严惩恶人,绝不让捐躯赴国难者心寒。”
刑部尚书连声道“是”,下去安排。
赵嫣定了定神,跟着提灯的吏员入了刑部大牢。
天牢内,阴冷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赵嫣见到了关押在最里间的魏琰。
他瘦了些,但看上去并无多少狼狈,头发以布带束着,囚衣穿得齐整,依旧风雅洁净。
他跪坐于牢中唯一一张破案几后,正以羊毛毡打磨一支廉价的竹箫,举手投足慢而不散,仿佛餐云卧石,而非身处囹圄之中。
那双温润如玉的手曾教过赵衍悬腕练字,曾笑着将她举上头顶,温情的回忆被现实割裂,而如今她只觉得这双手可怖。
见她神情复杂站立牢门外,魏琰放下手中竹箫,倒是先一步开了口:“圣上有悯囚之心,准我在牢中摆弄音律,消遣时光。太子想问什么,一并问了吧。”
赵嫣望着他自若的神情,沉静问:“舅舅听着门外将士遗属的哭泣声,难道不害怕、不惭愧吗?”
魏琰平静道:“做都做了,怕有何用。”
“你现在肯招供了。”
“是。闻人蔺要以人言杀我,事到如今,我无力回天。”
魏琰目光中有种看透一切的平和,“倒不如坦诚些,至少能保阿月不受牵连。”
他越是情深义重,朗月入怀,赵嫣便越觉得嘲讽。
她缓声道:“舅舅不配提舅母的名字。以爱之名行伤天害理之事,那是在玷污爱。”
魏琰提笔润墨的动作一顿,半晌,轻叹一声。
“你们都以为,我对闻人苍下手,是为了抢阿月。”
“难道不是?”
“不,当然不是。我与阿月相识时,闻人苍还未与她定亲。我十四岁为侯府家主,空有爵位而无殷实家境,寒酸年少,于士族贵胄中并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