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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每晚用烟杆和酒葫芦消磨时光的达惹,阿姹失了一会神。
坐在她右手是浪穹家的儿子,他迫不及待地接过烟杆,然后装模作样地翻了一会眼睛,说:“我对不上来了……”话音未落,烟杆被阿普劈手抢过去了。
浪穹家的气红了脸,“你也想把我摔到河里吗?来啊,比一比啊!”
场上起哄了,坝子上青年男女争风吃醋是常事,但阿普公然为了女人打架,还是头一回。
浪穹家的把袖子卷起来了,他也有一副健壮的身躯,胳膊上鼓起的肌肉像金子一样发亮。
阿普把烟杆别在腰后,他没理会摩拳擦掌的浪穹人,而是对着阿姹展开了双臂。
阿姹愣了,阿普也会跳弦舞。他抖起肩膀,扭起了腰,动作一点也不生涩,还很舒展灵活,也不是女人那样婀娜,像振翅的鹰,像筑巢的燕——那几年肯定常和阿米子跳了。
阿姹脸色不好了,阿普来拉她的手,被她一把摔开,揽她的腰,她腰一扭,躲开了。他还不气馁,贴在阿姹身旁,衔着竹叶,踩着节拍,把脸俯了下去,那是模仿喜燕,邀她一起筑巢的意思。
阿姹瞪了他一眼,被他趁势亲在嘴巴上,竹叶被他塞在了嘴里,舌尖的苦涩变成了甜味——是阿普吐给她的石蜜。大家轰的笑了,阿普一把将阿姹抱了起来。“这回不苦,也不酸吧?”阿普跟阿姹咬耳朵。
阿姹在他肩膀上捏了一把。
达惹笑吟吟地转过脸来,对各罗苏说:“阿哥,我说阿普迟早要姓段,你信不信?”
各罗苏哼一声,“萨萨不会高兴的。”他终于喝醉了,在星光迷乱的坝子上,“女人,真是麻烦呐……”
阿普和阿姹搂抱在一起后,就没再分开。两人坐在场外,看着人们跳弦舞。阿姹勾住了阿普的手指,声音很轻,“去我帐子里吧。”
阿普笑着摇头:“姑姑盯着我呢。”
“阿娘才不管……”阿姹钻进林子里,阿普也忙起身,跟了上去。
帐篷里铺了厚厚的青松毛, 两人手拉手坐在芦席上,阿姹开始兴师问罪了,“那舞,你跟别人也跳过?”
阿普抽了抽鼻子,“怎么还有酸味?”
一个冰凉的东西被塞到了手里,阿普笑道:“哪来的橘子?”
阿姹一转身,双臂把他的脖子勾住了,她翘着嘴角,“浪穹家的人送的,他们会摇橹,船稳得很……”
阿普猛的把她掀翻了,浪穹家献殷勤的橘子被压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