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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迈利自己插进了一段故事——有个中美洲外交官特别钟爱某个年代的英国火车模型,于是圆场派蒙蒂·阿伯克的小队从伦敦的一家玩具博物馆里偷来一套霍恩比牌的双“O”型转轨机车模型,从此以后这位外交官一辈子都对我们忠心耿耿。大家都大声笑起来,直到我们注意到史迈利忧虑的眼神似乎盯着房间外面的什么地方,于是又突然陷入一阵沉默。
“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我们也会真正面对我们操纵的现实,”他静静地说道,“在那种情况出现之前,我们只不过是旁观者。我们手下的情报员替我们实现着梦想,而我们这些情报官则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坐在单向透光的镜子后面,自己跟自己说,‘所见’即‘所感’。可是等到见真章的一刻突然来临——如果你们能碰到的话——嗯,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在使唤别人为我们干这干那的时候,就会变得稍微谦卑一些。”
说这番话时,他根本没朝我看一眼。他丝毫没流露出自己脑海里想到了什么人。但是我知道,他也知道。我们知道彼此心里都很清楚,那个人指的就是耶日上校。
我看到了他,但我什么都没对梅布尔说。可能是因为我太震惊了。也可能是因为掩饰情绪的老习惯太难改。直到今天,我面对任何意外事件时的第一步措施,仍然是竭力压制住那种下意识的反应。当时我们正在看电视上的晚九点新闻,那段日子里这个节目已经成为了梅布尔和我自己的晚课,别问我为什么。突然间我就看到了他。耶日上校。我并没有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大喊道:“天哪!梅布尔!快看,站在后面的那个家伙!那就是耶日!”——这本应该是任何一个普通人的正常反应。然而,我却继续盯着荧光屏,小口喝着我那杯加了苏打水的威士忌。后来,等到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就赶紧往录像机里塞了一盘新的录像带,这样肯定能在《夜新闻》重播的时候把节目录下来。从那时起——那个晚上到现在已经有六个星期了——我肯定把录像带重看了十几遍,因为每次看的时候都能发现一些珍贵的新细节。
不过,故事的那一部分我还是留到结尾的时候再说,它本来就应该在结尾出现。最好还是按照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跟你讲一讲,因为在慕尼黑,除了特奥多尔教授之外还有过别的事;比尔·海顿背叛事件暴露之后,还有许多间谍工作要做,不能只是坐等伤口复原。
耶日上校是个波兰人,我始终没弄明白为什么许多波兰人会偏爱我们。我们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他们的国家,这在我看来是极其可耻的行径。我要是个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