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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为作书给王肃约定在月末了。但具体是哪一天,男方得依着流程等门拜访,请女方长者确定。
依着世俗,高门婚嫁是不应该定得如此仓促的。
因为婚嫁本就是人情往来的一部分。
送请贴延请亲朋故友、远在桑梓的宗族、仕途相善者等等,如果没有预留出充足的时间让别人赶来赴宴,那就是变相的得罪人了~
毕竟对于诚意的理解,每个人都是唯心的。
但王肃倒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他桑梓乃是在徐州,早年战乱时宗族早就四散各求生路了,现今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邀请的;且他出仕前潜心做学问、出仕后一直在洛阳为官,故交与亲善者也大多在洛阳。
就连王元姬已故生母羊氏那边的亲族都不用担忧。
泰山羊氏世代簪缨,宗族成年男丁几乎都在庙堂或者地方州郡为官,自然也不会放下职责赶来参加婚礼。
如此,王肃只需要作封书信告知一下就可以了。
日期定下了,也就意味着到了作别的时候。
夏侯惠临别之际,还特地给王肃说了声,自己不日将邀请王基饮宴坐谈。
那时,王肃脸色明显顿了顿,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且很大度的声称他与王基的争执是私事,与夏侯惠无关,让夏侯惠随意就好无需特别说一声。
对此,夏侯惠自是不吝恭维了几句,然后以这句话作别,“如惠见王伯舆之事顺遂,必能有裨常侍学说。”
也让王肃愕然。
就连夏侯惠都离开许久了,他仍在后堂里呆坐着。
他知道夏侯和与王基相善的事,也对王基的才学很了然,所以原本他以为夏侯惠要结识王基不过是正常的仕途往来而已。
但夏侯惠竟还说此事与他相关,且是裨益他的学术传播?
稚权该不是想仗着天子曹叡的宠信以及身份,暗示王基日后莫要与自己相争吧?
在冒出这个想法时,王肃有些欣慰有些赧然。
欣慰,自然是这个女婿已然开始想为王家做些什么了。
而赧然,则是觉得这样的做法很不妥。
与王基的相争之中,此中是非对错他心中有数,若是夏侯惠果真去威胁王基了,反而让他落了下乘,为他人笑。
就如昔日孔夫子诛少正卯一样,给身后名里留下洗刷不了污点。
“阿父何所思邪?”
不知过了多久,一记脆生生的问话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