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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道:“我以为我都忘了。”
多年来的苦寒相随,与天争那一口饭吃,书里没有黄金屋,诗词歌赋给不了我丰衣足食,只会让我冻死饿死。我只能把那些叫嚣着的不甘心、不服气都埋进深土里,再狠狠跺上两脚,以防它再有冒头的趋势。可就在今天,与范秀才逞那点口舌之快时,我才发现有些东西不是埋在土里的,而是刻在骨子,流淌在血液里,哪怕已经落了灰,再结上一层厚厚的蜘蛛网,也挡不住已经深入骨髓,不可磨灭。
几个孩子还在兴高采烈地吵吵:“我觉得玉哥儿那么厉害,应该也是个秀才。”
“秀才算什么,咱们玉哥儿怎么着也得是个……是个……举人!对,举人!”大狗子仰头看着我问道,“玉哥儿,举人是不是比秀才厉害?”
“举人算什么,咱们玉哥儿得是最厉害的,得是状元!”
“比状元还要厉害!”
我跟着笑笑,难得今日高兴,就由着他们去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了,当时走的着急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我上山时带的筐如今还躺在大门口旁,里头两棵牛蒡和车前都晒蔫了。
二狗子张罗着做饭去了,我带着大狗子在井边坐下,打来冰凉的井水让他把那只肿起来的手泡着。
范秀才当真是下得去手,这么一张小手,肿的跟刚出锅的烧饼似的,拿针扎个眼儿估计都能往外滋血。
“还疼吗?”我把水一点点淋上去,这会儿还肿着,也没法用药,只能先消肿。
大狗子摇了摇头,“也还行。”
“你是不是傻,你让他俩给你分担点,你还能少疼点,”我轻轻叹了口气,我呵着护着养大的小苗苗,让别人给薅了,心里真不是滋味。
“就一开始那几下疼,后来就不疼了,就只有点热热的、麻麻的。”大狗子低着头道,“我就寻思着,二狗子还要做饭,手不能伤,小莺儿一挨打准哭,到时候说不准惹恼了范老头还得遭罪,反正我已经疼了,就替他俩一块疼了吧。”
“就知道逞能,”我埋怨他一句,心里又何尝不清楚,他是记得早上临走时我交代的话,他是大哥,要照顾好弟弟妹妹。
大狗子伤的是右手,吃饭的时候多有不便,饭桌上上演了好一出兄顺弟妹恭。小莺儿管着夹菜,二狗子负责喂饭,搞得大狗子甚是惶恐,眼睛瞪得比嘴都大。
吃到一半大狗子猛地站了起来。
二狗子抬头看过去,“怎么了,想吃哪个我给你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