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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胜一听才明白他是要去哪里,立即吩咐了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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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绣房的活计虽然并不累,但着实熬眼。
柔嘉在架子前窝了一天,晚上时特意避开那些闲聊的人,到月光下散散步伸一伸筋骨。
如今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也不知舅舅查的怎么样了?
当日匆匆一见,她才发觉舅舅这一年苍老了不少,又一直在咳嗽,不由得有些担心。
还有桓哥儿,他一贯招蚊虫,如今天气渐热,草虫嘶鸣,也不知他有没有像从前一样被咬的满身是疙瘩。
柔嘉漫步了许久,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折了步回去打算继续给舅舅缝一些安神的香囊,再给萧桓做一些驱蚊的香包。
再回去时,那边的耳房已经静下来了。
可她刚想推门,却发现那木门已经闪了一丝缝,分明已经开了。
难道是之前忘记关了?
还是……有谁偷偷闯了进来?
柔嘉忽有些不确定,这掖庭里鱼龙混杂,偷蒙抢骗之事并不少见。
她生怕是有什么贼人闯了进来,于是悄悄绕到门后,抄起了一根从前备下的木棒防身。
黑夜里极静,连一丝呼吸声都听不见。
柔嘉移着碎步,边走边四下逡巡着,当移过了一座绣架,月光下忽然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
果然有人!
柔嘉一紧张,挥着棒子便径直打了过去。
可那木棒还没砸下去,便被那警觉的人一回头一把攥了住。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一个沉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一听见这声音,柔嘉立马睁开了眼:“你怎么来了?”
萧凛点着了灯,这才看清她额上已经出了汗,胸口也惊魂不定地大喘着气,整个人都是惊吓过度的样子。
“有这么可怕吗?”萧凛皱了眉,微微一使力将那木棒丢了出去,颇有些嫌弃,“怎么还藏着这种东西?”
“防身罢了。”柔嘉擦了擦汗,又将那木棒捡了起来,仍是靠在了门后。
让一个胆小的小姑娘独自待在掖庭里,他好像确实有些残忍了。
萧凛微微一动,启了启唇,正欲带她回去,但话到了嘴边一想起她那日的决绝,顿时又冷下了脸。
柔嘉一回头正看见他脸色变换,心里一紧,疑心是舅舅那边传来了不好的消息,连忙抓紧了他的袖子焦急开口:“是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