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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听老天爷的摆布,这也是一种打法。”
卡米查埃尔先生发火了。
“这全是报纸上的谣言。”他说。
理发师不吭气了。他在加拉巴木果壳里弄了点肥皂,用小刷子把肥皂沫抹在卡米查埃尔先生的脖梗上。“我这个人,有话憋不住,”他自我解嘲地说,“再说,像您这样的公道人也不是天天能碰上的。”
“一个人得养活十一个孩子,还能不公道。”卡米查埃尔先生说。
“那是,那是。”理发师说。
他把剃刀在手掌上蹭得刺刺响,默不作声地给卡米查埃尔先生刮了刮脖梗,用手指抹掉肥皂沫,在裤子上揩揩手,最后,拿一块明矾在卡米查埃尔先生的脖子上擦了擦。直到理完发,他没再说一句话。
卡米查埃尔先生系领扣的时候,发现里面墙上贴着一张纸条:莫谈国事。他把肩膀上的碎头发抖落掉,把雨伞挎在胳臂上,指着纸条问道:
“怎么不把它撕下来?”
“那不是为您贴的,”理发师说,“您是位公道人,我们都这么认为。”
这一回,卡米查埃尔先生毫不犹疑地跳上了便道。理发师目送他拐过墙角,又把目光转向那条混浊而汹涌的河流。雨停了。一片浓云一动不动地堆在小镇的上空。快一点钟的时候,叙利亚人摩西走进店来。他抱怨说,脑袋顶上的头发不住地脱落,脖梗上的头发又长得出奇地快。
每到礼拜一,摩西都来理发。平时,他总是耷拉着脑袋,用阿拉伯语打呼噜,理发师则在一边大声地自言自语。可是今天理发师向他提了个问题,把他惊醒了。
“您知道,谁来过?”
“卡米查埃尔。”叙利亚人说。
“就是那个缺了八辈子德的黑人卡米查埃尔,”理发师一字一顿地说,“我恨透这种人了。”
“卡米查埃尔根本不算人。”叙利亚人摩西说,“大概是三年前吧,他连双鞋都买不起。要是谈论起政治,他可精到家了,闭着眼都能算账。”
摩西把下巴抵在胸前,又打起呼噜。理发师交叉着双臂站在摩西面前说:“我说你这个土耳其臭狗屎,说说看,你到底和谁站在一边?”叙利亚人不动声色地说:
“和我自己呗。”
“这就不好了,”理发师说,“最起码您不该忘记您那位老乡埃利亚斯的儿子被堂切佩·蒙铁尔打断过四根肋骨。”
“那得怨埃利亚斯倒霉,谁让他儿子参与政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