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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之事。何况她身后的人根本不是什么芝兰玉树的佳公子,而是一个十足的混账!下流无耻的疯子!
此刻与多日未见的情郎隔得如此近,薛鹂却不敢与他相认,只能默不作声地流眼泪,只恨不能扭过头去挠花魏玠的脸。
薛鹂仿佛背脊都在发麻,一种无法言说的滋味充斥着她的全身,她咬破了舌尖,尝到了口中的血腥气,逼着自己在巨大的羞愤与屈辱中记住此刻。
梁晏不能死,她也不能死,她还要活得长长久久,看着魏玠伪君子的皮相被戳破,看着他有朝一日也落得如此屈辱的境地。她只要活着,定不会让魏玠永远这么好过。
“我知道了,此事我会记下,你不必忧心,至于薛鹂……”魏玠语气一顿,又道:“尽人事,听天命。”
梁晏因薛鹂失踪,再三拖延去上郡的事,已经引起了各朝臣的不满,赵暨本就是个不干正事的皇帝,偏偏脾气也古怪,好不容易寻了事,立刻来将梁晏痛骂一番。如今各王起兵造反,西南一带已经彻底卷入战乱,上郡富饶不说又一向安定,于他而言已经是极好的差事……
梁晏得到了他的答复,再看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也没有再打搅他的心思,只道:“多谢你,既如此我便走了,日后若有机会,再来与你共饮。”
待脚步声远去,薛鹂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她脸色涨红,如同被抽在了全部力气一般伏在桌案上,像是被丢上岸的鱼。只有跟着呼吸起伏的脊背,能看出她并未如面上那般冷静。
魏玠慢条斯理地牵起榴红裙摆,擦净了手后才说道:“梁晏如何对你,我也可以做到,只要我不好吗?”
薛鹂胃里仿佛有一股毒火在烧,她咬紧牙关,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挂着泪珠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嗓音微哑道:“他能娶我,只待我一人好,难道你也能吗?”
魏玠微偏过头,似是疑惑:“你为何会以为我不能?”
薛鹂心中微动,又道:“他不会锁着我,逼我做不情愿的事,难道你也能吗?”
魏玠并不受她的眼泪欺骗,温声道:“谁教你要骗我呢。鹂娘,人不能什么都想要,你招惹了我,却妄想毫发无损地抽身。总该付出代价,不是吗?”
他扶着薛鹂起身,说道:“好像有些脏了,先去沐浴,换一身衣裳。我听青鹤说你夜里时候睡不安稳时常惊梦,是我思虑不周了,这几日我会陪着你。”
薛鹂面色复杂,在对上魏玠的目光后硬生生将欲出口的话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