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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谁知碰见了这位舅老爷,以后的好处且慢说。但就目前路上而论,甚幺雇车子,开发店家,有心赚两个零用钱亦做不到。因此大家没有一个欢喜这位于舅太爷的,而且都在少主人面前说他的坏话。
在路晓行夜宿,非止一日,早已走到山东济南府城。禀到,禀见,缴凭,投信,一切繁文,不必细表。抚台接到沈中堂的私函,托他照应甄学忠,自然是另眼看待。到省不到一个月,抚台避嫌疑,不肯委他差使。齐巧那时候办河工,抚台反替他托了上游的总办张道台。算是张道台上禀帖,向抚台说这甄牧如何老练,如何才干,“目下正值需才之际,可否禀恳宪恩,饬令该牧来工差遣,以资臂助”各等语。抚台看了,彼此心心相印,断无驳回之理。甄学忠奉到了公事,连忙上院叩谢。抚台当着大众很拿他交代一番,又说:“你到省未久,本还轮不到委什幺差使。这是张道台有禀帖在此,禀请你去帮忙,好生干!”甄学忠连应了几声“是”,下来大家都说他一定同张观察有什幺渊源。还有人来问他,甄学忠回称:“素味生平。”大家都不相信,还说他有意瞒人。甄学忠自己亦摸不着头脑,人家都说他闲话,无可置辨。后来到得工上,叩见了张观察,张观察同他很客气。第二天就委了他买料差使。上来叩谢。张观察晓得买料事繁,当面荐了两个人,一个萧心闲,一个潘士斐,说:“他二人于办料一切,都是老手。”甄学忠又怕荐的人没有自己人当心,于是又写信到公馆,请他娘舅于舅太爷赶了来。于舅太爷一听外甥有了事,自然也是欢喜的,便道:“这买料的事上关国帑,下关民命,中间还关系委员的考成。若是没个人去监察监察他们,这些人我是知道的,什幺私弊都会做出来。”因此接信之后,便赶着赶到工上。有他一个清眼鬼,自然那些什幺萧心闲、潘士斐,以及一班家人们,都不敢作什幺弊了。然而大家一齐拿他恨入骨髓。不在话下。
且说甄学忠到省不及一月,居然得了这个美差,便有他的堂房舅子姓黄绰号黄二麻子的,前来找他。他太太是湖北人。这黄二麻子是他大舅子。齐巧这年正在山东潍县当征收,看了辕门抄写得妹丈得了河工差使,他便想赶到省里来:一来望望妹妹,二来想插手弄点事情做做,总比他当征收师爷的好。主意打定,便在东家跟前请了两个半月的假,上省找他妹丈。他这个馆地原是情面帐,东家并不拿他十二分当人;他要告假,乐得等他告假。叫帐房多送了一个月的束修给他做盘川;又托帐房师爷替他照官价雇了一辆车,派了一个差役送他进省,连个二爷都没有带。到了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