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摩司·奥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傲轩小说网www.axxsw.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们的兽性表现在我们每天所看到的粗暴上面,这种粗暴在官僚政治生活中、在大街上、在排队等候公共汽车的人群中,甚至很可能也在我们卧室的私生活中,我们每天都能看到。在贝埃尔雅各布,一个身患癌症的丈夫竟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因为他不能接受妻子皈依上帝。在霍德哈夏伦[3],有四个少年,都是出自有教养的家庭,他们把一个精神有残疾的跛女人关在地窖里持续轮奸达三天三夜。在阿富拉,一位恼羞成怒的父亲在当地的一所学校横冲直撞,致使六名教师受伤,校长神志昏迷,只因为他女儿在高级英语考试中没有及格。在霍隆,警察抓获了一个流氓团伙,他们一直对数十位领取养老金的老人实施恫吓手段,把他们所有的退休金掠夺得精光。所有这些都只是昨天报纸上的内容。在文章末尾,费玛做出了尖锐的预言:麻木、暴力和残忍来回流淌,从国土到占领地,又从占领地到国土,积聚着灾难性的动量,以几何级数成倍加强,给绿线两边制造灾难。没有办法摆脱这种恶性循环,除非我们按照米哈·约瑟夫·别尔季切夫斯基[4]在一百零一年前奠定的方针,毅然决然地、全面彻底地解决冲突。别尔季切夫斯基的话简洁明了:“先犹太人,后犹太教;先在世的活人,后先祖的遗产。”不用再做任何补充了。几年前,他在约珥父亲家里发现了一本过期刊物,刊物上有一篇题为《摧毁和建设》的随笔,这句引文就是他当时在这篇随笔中发现的。他将引文抄了下来,贴在收音机的正面。他很高兴这句话终于发挥了用场。转念一想,他删掉了“冲突”和“恶性循环”。接着,他又恼火地删掉了“几何级数”和“灾难性的动量”,但到底该用什么词来替代呢,他一时还拿不定主意。他决定把这个问题留到第二天解决。尽管他喝了茶,服了胃灼热药片,但还是摆脱不了恶心的感觉。他真应该听从迪米的要求,找一把特别亮的手电筒,走进黑夜之中,寻找那只受伤的狗,设法挽救它的生命。如果还有可能的话。
两点半,他脱掉衣服,冲了个淋浴,因为他感到恶心。倾泻下来的水流并没有让他打起精神来。香皂似乎黏糊糊的,甚至水也是黏糊糊的。他气鼓鼓地站在镜子前面,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在那里冷得瑟瑟发抖,看到自己苍白病态的皮肤、皮肤上黑乎乎的软毛和腰际那一圈肥肉他不禁往后退缩了一下。他开始不自觉地挤捏胸口上那些红色的脓包,直到最后,他让两只松松垮垮的乳房喷出了几滴白色的液体。还在少年时代,他脸颊上和额头上就出现了这样的脓包。巴鲁赫禁止他挤捏这些脓包。有一次,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