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1/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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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艾希科尔:
你收到这封信无疑要大吃一惊,更不要说阅读它了,也许它会使你火冒三丈。好吧,我请求你不要动怒。你我之间进行过不止一次争论,每当你理屈词穷的时候,我就听到你引用犹太法学的老格言“只有处在朋友的立场上你才能对他加以评判”来为自己辩护。这一次,请你允许,该是我借助这个“极端的论据”来对付你了。所以,请你耐心一点儿。
写这些话对我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但你总有时间关心一下处在困境中的同志吧,所以我确信,就算你感到惊讶,你也不会因此而产生反感情绪。就在前两天,我们在特拉维夫召开党会时,你利用第六排,也可能是第七排的一个空位子,坐在我身边,悄悄对我说了这么几句话:“听着,约里克,你这个老叛徒,我现在还真他妈想你呢。”对此,我这个不可救药的罪人回答道:“我相信你会的,就像一个疯子那样。”接着,我又压低嗓音说:“私下里跟你说说,艾希科尔,如果我重新掌权,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指责那些整天围着你转、让你生活得如此痛苦的乡巴佬。”“嗯?”你开玩笑地问。过了一会儿,你叹了一口气,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补充道:“嗯,嗯。”
三十多年了,确切地说是三十六年了,事实上将近三十七年了,我们一直用这样的口吻说话。顺便提一下,你不要以为我已忘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是1928年的10月,也可能是11月,我绝望地来到你的面前。当时你是基布兹联盟的财务主管,毫不夸张地说,我当时乞求你为我们的一个社区发放一点儿救济品。那个社区的人刚从波兰来,流落到加利利[63],身无分文,一筹莫展。“你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一分钱!”你吼道,接着又抱歉地解释说,国内已经开始了赈济,然后就把我送去见哈兹费尔德。啊,好嘛!哈兹费尔德自然又把我送到你面前。这时你温和起来,同意给我们一笔款子,并幽默地称之为“封嘴钱”。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也一样——请你不要假装忘记了。
一言以蔽之,这是我们多年来使用的口吻。整整三十七年。另外,再提一句,我们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们已经差不多走到底了。倒不是说你我还没有相互来一番清算,把彼此的过失和罪孽列出一个清单。唉,好吧,我相信你会原谅我所有的过失。相信我,我早已原谅你了(除了,也就是说,帕德斯——汉娜事件,因为对这件事,在天国之门的这一边是不可能有原谅可言的)。但是我们的账本快要填满了,我感到心情很沉重。我们的日子到了,艾希科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