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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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胳膊搂住丽蒙娜的腰,那双绿色的眼睛中闪现着一种无言的傲慢:作为一个男人,他得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女人,而且只要他愿意,他任何时候都可以再这样做一次。现在,大家终于可以看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了。不过,他们眼下所看到的并不算什么。有朝一日,世界上将只有历史学家能够回忆起约里克·利夫希茨,但是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孩童都会知道格莱诺特基布兹是阿扎赖亚·吉特林的家乡。吉特林?难道他不应该取一个更有希伯来味的名字吗?比如说盖特,或盖特尔?
这些天来他一直情绪高涨。在拖拉机库工作十四个小时之后,他仍有时间去陪丽蒙娜,参加社交活动,给哈瓦帮忙,跟斯鲁利克闲聊,或者去弹吉他,专心致志地研究专业文献,增进棋艺,关注国际和国内大事,阅读一本诗集,甚至还时不时地看一眼斯宾诺莎的著作。
阿扎赖亚晒黑了。夏日的骄阳烤黄了他那一头淡色的头发。去年刚到这儿来时,他的头发短得像刺猬身上的刺一样,后来他就留起了长发。他的下巴被机油烫出了一个红色的伤疤,使他看上去一脸严肃相。他还对自己立下保证:等到了8月,我要去学游泳,还要学开车。
他甚至还学会了安慰别人。一天,安娜特眼泪汪汪地跑到拖拉机库,要求跟他单独谈一会儿。阿扎赖亚把她带到了储草棚的后面,许多年前正是在这儿,那个疯子用左轮手枪向他能看到的任何东西射击。安娜特说她再也不能像这样生活下去了。尤迪简直像个畜生。因为她怀了孩子,他现在每晚都到游泳池旁跟埃特纳和他那两个娼妇过夜,一直到凌晨三点才回家。
阿扎赖亚回想起来,正是眼前这个垂泪涟涟的少妇曾经无情地取笑过他,还不时地掀动着裙边和领口,跟他玩捉迷藏的游戏,勾起他的欲望来折磨他,把他逼了个半疯。
他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把手放在她的后颈上,向她提起了所有那些往事。她的脸红了,但他并没有慌张,而是继续向她讲述着:肉欲是不可抗拒的,而且男人的欲望跟女人的不一样,有时会跟情感完全脱离,甚至变得像某种剧痛一样难以忍受。他努力向她解释,尤迪仍有点儿像个孩子,他之所以喜欢拿战争故事吹牛,喜欢用杀人和死亡虚张声势、故作勇敢,甚至总是故意对人粗鲁,都是因为他惧怕自己会变得脆弱或者软弱。安娜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她请求他告诉她该如何去做——想开点儿?争吵?还是搬走?——阿扎赖亚只是说,安娜特,你知道他很害怕,你应该帮助他克服,但是别问我该怎么做,因为你是唯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