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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番外十一小姐，留步
纪杳打了一小盹儿。
睡醒，车窗外，是南山墓园。
绵延巍峨的松柏林，在细雨中荡漾。
今秋第一场雨。
霍时渡下车，她跟着。
“哥哥，为什么不回老宅？”
他一言不发，递她一件雨衣，自己撑了伞。
东南区，正中央，一座宏伟的合葬墓，碑文是：霍家老太爷、老夫人之墓。
长子霍淮康、长媳李韵宁立。
隔壁一座小碑，矮了半截。
没刻字。
“墓碑的主人是霍家养子，父亲结婚当天病逝。李家嫌日子不吉利，冲撞了母亲大喜，不让刻碑。”
她顿悟。
是霍淮安。
生父母死于战争，霍老太爷领养的孤儿。
“你见过吗？”纪杳懵傻。
“见过。”霍时渡像模像样的，“父亲新婚夜，我亲自闹洞房了，母亲还给我敬酒了。”
哪里不对劲。。。
“你父母新婚，你出生了吗。”她脸颊涨红，知道他是讥讽她糊涂了，“给你敬什么酒啊。”
霍时渡哭不行，笑不行，不理她，跪下。
纪杳老老实实跪在旁边。
他上香，她学；他磕头，她继续学。
“祖父，祖母，祭礼的规矩严格，孙儿不得不提前带纪杳祭拜二老。霍家抚养她七年，她应该尽一份晚辈的孝心，上三炷香。”霍时渡注视她，语气肃穆，“叫人。”
“老霍叔叔，老霍阿姨。”
他挑眉。
不中听。。。纪杳改口，“霍老叔，霍老姨。”
差了辈分。
霍时渡晓得，她没叫过霍淮康夫妇‘爸妈’，霍家也没要求，她自然不习惯、亦不敢叫‘祖父，祖母’，免得主动高攀了。
“叫爷爷，奶奶。”他解围。
相同的意思，不同的称呼，她自在些。
“告诉爷爷奶奶，多大了。”
“十九岁。”
霍时渡笑了一声，“唱一首《秦淮河》，奶奶是南京人，喜欢家乡戏。”
纪杳一句句唱，偶尔一阵风吹乱了发丝，霍时渡耐着性子拨开。
唱完了，他指墓碑，“问奶奶，喜欢你唱的吗。”
“奶奶喜欢吗？”
“嗯。”霍时渡答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