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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呼出的气宛若热浪袭来。
林浅秋微微一愣,混沌的眼变得几分清明。
“北炀……真的是你吗?”
“是我。”
陆北炀紧紧搂着她,眼泪顺流而下。
“浅秋,我回来了!”
“你想起我了?”
林浅秋的心雀跃跳了跳,只一瞬,又沉重地慢下来。
她高兴,却高兴不了太久了。
周围的世界变得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北炀……死前能再听你说一次爱我,我已经知足。”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把我们分开?”
陆北炀双目猩红,语调是崎岖的颤抖。
“不会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再也不会有人把我们分开了。”
“你会好起来的!”
林浅秋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笑着附和。
“好……我信你……”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话虽如此,却是用小孩的语气。
她自己的情况她最清楚。
林浅秋咬着舌尖,用痛意刺着自己清醒。2
她加快了语速:“北炀,你以后……要照顾自己。”
“家里备了红花油……我去县里的中医买来的,你训练伤了……要用。”
“马上凉了,我找胡婶纳了毛的护膝……你记得……”
林浅秋竭尽全力,将自己能想起来的所有事都细细嘱咐着。
可这一句句,事无巨细的关心,却像是带着尖锐的钩子句句往陆北炀的心里钻,钻得他鲜血淋漓。
“浅秋……”
陆北炀死死抱着怀中滚烫的人,却像是捧着把细碎的沙,眼睁睁看着它流逝掌心。
“浅秋,你别走,你别离开我!”
泣血的恳求,字字落进耳中,林浅秋听见,却给不出任何反应。
什么都交代完了,眼前的画面却出现了重影。
层层叠叠看不真切,陆北炀眼角的泪珠却泛着光,格外清晰。
这怎么行呢?
她吃力抬起手,拂去眼前的点点泪滴。
“北炀,男子汉大丈夫……你是军人,流血流汗……”
“不能哭……”
话落,耳边传来阵阵嗡鸣。
她真的,再没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