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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力量能够将唱针抬起”。
我花了三年时间,让人物表逐渐成型——生于南方的一对老夫妻;一种城市特有的自由抓住了他们的心;从后重建时期南方的威胁转到后“一战”时期北方的希望,这种剧变带来的感情失控。夫妻两人被迫对一个将新的风险塞进他们生活的姑娘作出反应——这种风险与其说是身体上的,毋宁说更是心灵上的。为了再现这个时期的原汁原味,我读了一九二六年的每一期“黑人”报纸,那些文章、专栏,甚至是广告。我读了主日学校课程、毕业典礼日程,以及妇女俱乐部的会议备忘录、诗刊、随笔。我听了带刮擦声的“黑人”唱片,标签上标着正点、黑天鹅、象棋、萨伏伊、国王、孔雀。
而且我还有记忆。
一九二六年,我母亲二十岁,我父亲十九岁。五年后,我出生了。他们都是在小时候就离开南方的,满脑袋都是混合着古怪的思乡之情的鬼怪故事。他们放二十年代的唱片,唱二十年代的歌曲,读二十年代的书报,穿二十年代的衣服,说二十年代的语言;还没完没了地就“黑人的地位”展开辩论。
我还记得打开厅里的铁皮箱子、仿佛打开了一个百宝箱的情形。箱子的锁是扣住的,而不是用钥匙锁上的,那令我激动万分;它的圆头,那些圆柱体——所有部分都紧紧相扣,吻合、妥贴。箱盖很重,但铰链很细;这里是偷偷摸摸地进入宝藏的捷径,但我被告知:永远不许靠近。我太小了,还没上学,没有姐姐在身边,日子长得没有尽头。她有了每天都要赴的约会(上小学一年级),所以一本正经的,一副扬扬得意的样子,而我则无所事事。我母亲在后院。房子里没有别人,所以没有人会知道这锁有多么好打开,箱盖掀起的时候有多么轻便。我相信宝藏就藏在那里,它也确实没令我失望——绉纱裙上面有一只晚会手袋,很小,珠光宝气的,边上还缀着黑玉和玻璃串珠。
我母亲听到了尖叫声,我自己却没有听到。我只记得箱盖砸到我手上时的剧痛……再醒来时我已经在她的怀里了。我以为母亲会因我淘气而对我发火,但她没有。她安慰我,唱着小曲,用一块三角形的冰块敷在我的手上。我刚才是晕了过去!等我将我的疼痛、我得到的爱讲给姐姐听时,她该有多么忌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