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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由来迹状甚殊常,脱落人间宅渺茫。
铛煮山川深有象,瓢藏世界妙无疆。
冲天净假能飞翼,服日长居不老乡。
汉武秦皇求未得,岂因浪说事荒唐!
却说这个金员外是玉皇案下一个金童,喻孺人是玉皇案下一个玉女,他两个都思凡,两个同下世,两个就结成鸾凤偶。那灵霄殿上方才瞬息,不觉的人世上已经七七四十九岁。这一日只因老祖临凡,他的万道金光直冲着灵霄宝殿,以此玉帝升殿,查点这金童,照刷那玉女,怕他不顷刻里复命归根?却说那产下来的娃娃又有许多的因果,越加耳不及闻,目不及见。怎的娃子的因果,越加不闻不见?原来这娃子是个燃灯古佛临凡,解释五十年摩诃僧祗的厄难。却又怎么叫做燃灯佛?他原当日在西天做太子,受生之初,一落地时,已自身边光焰如灯火之亮,故此叫做个燃灯佛。因他锭身置灯,灯字又从金,因是锭身,后世翻为锭光佛,如今人省做这个单“定”字。有偈为证,偈曰:
说即虽万般,合理还归一。
除是身畔灯,方才是慧日。
却说这娃子是燃灯老祖的色身,自出胎时,父母弃世,进了净慈寺里云寂长老名下做个弟子。云寂长老看得他十分珍重。只是这个弟子有许多的古怪蹊跷处。怎么有许多的古怪蹊跷处?他自从进了山门之后,胎里带得素来。素便罢了,还有一件来,一日与他三餐五餐,他餐餐的吃;一餐与他三碗五碗,他碗碗的吃,也不见他个饱;三日五日不与他吃,他也不来要吃,也不见他个饥。还有一件来,也是一般的眼,也是一般的黑白,只是一个不睁开;也是一般样的口,也是一般样的舌头,只是一个不讲话;也是一般样的耳朵,也是一般样的轮廓,只是一个不听见;也是一般样的手,也是一般样的十指纤纤,只是一个不举起;也是一般样的脚,也是一般样的跟头,只是一个不轮动。却只一个“坐”字,就是他的往来本命星君。或在禅堂里坐,对着那个砖墙,一坐坐他个几个月;或在僧房里坐,对着那个板壁,一坐坐他个半周年。
迅驹骤隙,飞电流光,不觉的三三如九,已自九年上下。师父虽则珍重他,他却有这许多不近人情处,不免也有些儿。
忽一日,一个游脚僧人自称滕和尚,特来叩谒云寂。云寂请他至僧房里面相见。云寂见他有些骨气,有些丰姿,就留他坐,待他茶,斋他饭。两家子讲些经,翻些典。正是空华落影,阳焰翻波,光发襟怀,影含法界。滕和尚起头只看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