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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宠着他,什么事都依着他。
自然甘愿跪伏在地,让他骑在自己腰背上。
那地上的碎瓷片还没来得及清扫,扎进皮肉里,鲜血从锦袍中渗透出来,常衡也感觉不到疼,只小心翼翼地给孟梨当马骑,生怕摔着他。
姬宁多日未见皇兄,一来就撞见这一幕,顿时既惊且怒,下意识厉呵一声:“放肆!”
就这一声,吓得原本还在“马”背上破涕为笑的孟梨,瞬间如同惊弓之鸟般,险些摔倒。常衡手疾眼快,将人抱住,孟梨立马往他怀里一钻,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
“实在是太荒唐了!”姬宁尤不解气,上前两步,冷眼盯着皇兄怀里瑟瑟发抖的人,寒声道,“你是什么身份,竟然如此羞辱我皇兄!你罪该……”
“姬宁!”常衡护着孟梨,一只手捂着他的耳朵,将他的头脸按在怀里,满脸阴色,“闭嘴!”
“皇兄!”
“我让你闭嘴!”常衡将人护得更紧了,凶过姬宁之后,又低下头,轻轻地哄人,“不怕。不怕啊,没事的,阿梨不怕。”
姬宁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一甩衣袖,扬长而去。实在后悔今日来此,还憋了一肚子火。
等人走后,孟梨才低声嘟囔:“我不喜欢他。”
“他凶你,是他的不对。”常衡轻声道。
孟梨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
“他让人打你,我讨厌他。”孟梨闷声闷气地说,“我知道,是他把你关起来了。”
“……”
“他不让我见你。”
“……”
“我一直在等你接我回家,可你让我等了好久。”孟梨说,“我还以为,你又要把我丢掉了。”
“……”
又。
他说的是又。
阿梨明明把什么都忘了,却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可见,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早就刻进了他的骨髓,成为他毕生难以释怀的痛。
也是常衡满身伤痕中,最重的一道沉疴。
事后不久,姬宁又来了王府一趟,还特意挑在孟梨睡着的时候。
他交给常衡一个玉瓶,道:“皇兄,此为忘川之水,乃我费尽心思所得。传闻饮下此水就能忘却世间一切情爱。”
常衡没有接,只是静静看着那瓶忘川水,脸上没什么情绪。
“皇兄,我知你对叶长离用情至深,也不逼你做出选择。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