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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韧把梨汤盛进四个白瓷汤碗里，盖好盖子，便端着自己那屋回了客厅。
他坐在沙发上就着电视背景音喝完了梨汤，然后把电视调小音量，在手机界面按了几下便倒扣在一边开始读英语。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楼上传来动静，时韧挪了挪位置，继续目不斜视地读课本。
从楼上下来的蒋母一愣。
他听儿子把这小半月里学校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不把时韧的变化放在心上，一个没有依仗的未成年学生，再有手段又能做到哪里？
蒋母不觉得时韧能成为他和儿子的威胁，但也不喜时韧的变化——他比之前不可控得多，即便不用过分担忧，但蒋母也不想看时韧这么得意。
“你在这里干什么？”
蒋母径直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瞥了眼茶几上的瓷碗，阴阳怪气地问：“这又是什么？”
她早就没了在时父面前的贤惠慈母形象，一手抚着腕间翡翠镯子道：“别管你吃的什么，吃饭总要有吃饭的地方，那有小孩子家家就把碗端来茶几上的？吃完了就赶紧刷干净。”
蒋母说着说着想起来，“王妈去买菜没回来，就让你抓着空子祸害厨房了，快赶紧的，在那磨蹭什么啊，你爸不在，在也不会给你撑腰。”
预想之中的冷淡回应或是怯懦躲闪都没有发生。
蒋母愣神中，只见时韧又端来一碗梨汤，“这是我刚刚熬的，之前没熬过，火候可能掌握得不好。”
时韧声音清亮，语调温柔，“以前是我不懂事，您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这碗梨汤就当是赔罪好不好？春天气候干燥容易有火气，听人说梨汤很好用。”
蒋母侧身一躲，“你，你怎么突然这么说话？”
她被时韧的这顿操作搞蒙了，一抬眼对上时韧的笑，她不由得出神，时韧从来没在家里笑过。
她在还没来时家的时候，只知道时家有个雪团子一样的小男孩，听说白白净净的，看着就讨人喜欢。
后来她终于进了时家的门，也想扮演个慈母角色，可时韧对她很抗拒，自己闷在角落里不说话，眼泪总像蓄着一汪水。
当时还只有八岁的安静过头的时韧并没有激起蒋母的保护欲和慈爱心肠。
她想，左右这个孩子不受宠，那自己又何必费力讨好？她从把时韧赶进角落的仓储房开始，一步步地让时韧成了时家的边缘人。
渐渐长大懂事的时韧对她也从抗拒变成躲避，蒋母得意，不过是个毛没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