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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愿意认罪。”
从他踏上中原故土的那一刻起,他就打定主意要独自揽下罪责。
是以他没有一丝犹豫,无论事实如何,或是他如何辩解,在陛下眼里他就那个有错之人。
“明月,错不在你,我不能把你交出去。”
那日的哥哥认真地抄写着什么,头也未抬看他一眼。
对于他的提议,哥哥一口否决,他不能拿弟弟的性命冒险。
因为李书珩太清楚当今陛下的脾性。
既然已经开了口子,那就是要置他们李家于死地的。
哥哥不给他再反驳的机会,他放下墨笔,然后一把将他按在床上,示意他赶紧休息。
之后无论他怎么说,哥哥就是不肯松口。
直到今日,他都没再见过哥哥。
听说那个苏珏醒了,这是好事。
说起来,他也算是李家的恩人。
无论是当年在梁州王府还是如今在战场上替哥哥挡了一箭。
只是这人太过聪慧,太过深不可测,
忽然,有人掀开帐帷走了进来。
其实自从去了长安,后来又到了鲜卑,李明月的睡眠就很浅,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而当李明月刚要开口让人出去就闻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
是朗朗青竹上凝皑皑春光,清风穿堂后激起一片水波荡漾。
又是冀州吹来的风,儿时的他踏着故乡的月色,被哥哥搀着手走过长长的路。
然后欣然回家。
李明月笃定,这是哥哥身上的味道。
是陪伴他人生前十七年的味道。
李明月尤自惊喜不已,下一秒又感到耳边的发丝被拨动,被熨帖地拢好。
李明月不敢睁开眼睛,生怕这是一场美梦。
自从他离开冀州,他就太多太多次梦到冀州。
梦到父母,梦到哥哥,梦到长姐。
有时是父亲带他巡视军营,同他一起练武;有时是母亲教他习字,温柔的同他折纸鸢;有时是长姐陪他喂招,然后提着他的后衣领回家;有时是哥哥弹奏琴曲,他在一旁或是调皮或是读书。
这些记忆太过美好,培着他度过了长安为质的三年岁月,也是支撑他前往鲜卑的唯一动力。
李明月是不爱哭的,但他像紧绷的弓弦已经四年了,如今终于等到了短暂松懈的一刻。
流泪这件事也仿佛是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