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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住了下颌:“这种话别再说,否则下一次就不是在船上,而是——”
他顿了顿,紧接着两指抵着她的喉咙一紧,唇边逸出了一丝笑:“在你未婚夫的病榻前。”
混蛋!
连这种话他都能说出口。
雪衣掉了一半的泪瞬间憋了回去。
她震惊又气愤的偏头,可挣也挣不开,逃也逃不掉,只能忍着泪任他修长的指落下去。
明明无风,画舫却快翻了,雪衣抓着船舷的手一疼,瞬间醒了过来。
还好是梦。
她仰着面轻轻喘气,抬手拭了拭额上的汗。
可梦中那种无休无止,无处可逃的窒息感却逼的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她到底设计了他什么,要被他这么折磨。
那个人又到底是谁?
雪衣忍着不适逼自己回想,但任凭她如何绞尽脑汁,仍是看不清他的脸。
只有他后腰上的那道红色印记,一次次在他将她翻转过去的时候一闪而过。
红色的,月牙形状的。
是胎记,还是特定的烙印?
雪衣分不清,被这梦境困扰的心烦意乱,抱着膝头疼欲裂。
枯坐了不久,天便平明,深蓝的天幕一点点被晕染开,露出了一丝鱼肚白。
今日是寿宴开始的正日子,刚刚四更,门外的仆妇和厨房已经忙碌起来了,嘈嘈切切的声音传进来,雪衣无心再睡下去,干脆起了身,收拾起寿宴的装扮。
晴方进来的时候只见她一身银红襦裙,肤白胜雪,脸上未敷脂粉,只涂了一点唇脂,却已经艳光逼人。
娘子似乎又长开了些,晴方暗自感叹,今日还不知得吸去多少眼光。
果然,将近正午随着姑母一同到园子里赴宴的时候,雪衣甫一露面便引起了不少目光。
只是当看到这位小娘子是站在这位二夫人身旁,猜到了她的身份后,有人唇边逸出了一丝轻叹——
“可惜了。”
是个破落户。
后半句话虽没说出来,但众人心照不宣。
那些贵妇人啧了一声,继续磋磨着指甲饮酒赏花,眼神再没往她身旁落过一眼。
二夫人倒是神色如常,仍是款款落了座,但与大夫人身旁的热闹相比,她的坐席附近要冷清许多,只间或有人向她举杯寒暄两句。
雪衣直到现在才头一回认识到姑母的处境。
姑母当年还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