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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嘉禾是后来才发现季云淮自己拔针走了的,一路追出去就看到两人不远不近地站着。
心下疑惑的同时,她还是尽着自己的职责交待了句:“季队,我还以为你拔完针走了呢,你伤口感染的地方还没处理,让月亮给你上药吧……”
其实,在季云淮过来之后,戚嘉禾就多多少少留了个心眼。
上药这种事,还是交给更熟悉的人来做比较好。
薄幸月唇角勾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就麻烦我的病人再跟我来一趟。”
走在季云淮前面时,她满脑子的想法就是。
明天这道咬痕再不消下去,就只能穿高领的衣服遮一遮了。
处理室的空间狭窄,漂浮着很淡的消毒水味道。
薄幸月袅袅娜娜走在他面前,目光垂在他身上:“你先把短袖脱了。”
口吻很淡,带着她对病人一如既往的专业精神。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命令,从她唇齿间说起来,两人的氛围仿佛就沾染上了几丝情|欲。
季云淮没动,与她视线交错。
薄幸月淡淡解释说:“我是要看你别的伤口有没有感染发炎。”
沉默半晌,他起身动作了。
医用屏风上,只能看见投射下来的那一道影子。
属于年轻男人的,蓬勃的身影。
男人赤着上半身,肌理分明,肩胛骨瘦削,腹肌却整整齐齐码着,蕴着股不容忽视的能量。
薄幸月戴上医用口罩,俯身过来。
之前就想象过他身上可能会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可真正呈现在眼前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在部队时,每每路过他们训练的操场,别的男人往往就是一出汗就干脆利落脱掉上半身,痞里痞气往那儿散汗。
季云淮从来不是。
所以,那些伤疤真正暴露在眼前时,薄幸月还是没忍住,眼眶泛酸。
有些虽然愈合了,但也能想象到受伤时的触目惊心。
她知道他出生入死。
知道他热血未改,忠诚赤旗。
却从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考军校。
也从未设想过分手后,那么骄傲的少年,在一条怎样的道路上踽踽独行。
似是察觉到她好久没动静,季云淮扬起眉骨,薄薄的眼皮敛着锋利弧度,“别看了,我没什么事儿。”
他怕她看了担心。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