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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念之坐在了车上。
它趴在我的怀里,以往它每次吃雪糕,都会把尾巴摇得很欢,每次舔舐都恨不能大口地咬。
这次它却只能伸出舌头舔了舔,吃两口就没了力气,低下头去。
我将雪糕放下来,方便它可以吃到。
我想起它第一次吃雪糕,是妻子喂的。
那天傍晚好热,我们带它散了步,妻子喜欢和它一起吃冰西瓜,可水果店里的冰箱却坏了。
妻子一直宣称热腾腾的西瓜是邪恶的产物,就买了三根雪糕和念之一起分享。
那是它第一次吃雪糕,嗷呜一口全吞了下去,冰得它脑袋疼,在地上直打转。
从那以后,妻子总是喜欢自己拿着雪糕喂,避免念之贪吃。有时候她自己贪吃了多买几根,当我温柔地责备她天热别太贪凉时,她总会与我说:「我才没有要吃……是买给念之吃的!」
念之总会在她身边打滚,总会哈赤哈赤地喘着气。
其实念之总是会区别对待的,它跟我撒娇的时候只会嗷嗷叫,和妻子撒娇的时候,却喜欢躺在她的脚上打滚。无论身边关爱它的人有多少,它永远只对妻子一人这样做。
多少次叼着拖鞋等她回家,多少次对着门口发出呜呜声,多少次趴在家里,眼睛却一直看着大门。
其实到头来,我终归不是它真正的主人。
怀里的念之,已经没多少力气了。
「你是想她了吗……」我轻声说,「念之,你怎么这样好命,我朝思暮想要见的人,你却要比我先见到了。」
它呜呜两声,用脑袋在我身上蹭着。
苏清河打开了车门,轻声与我说:「不要怪我,我都是为了你……可以给它打针了吗?」
我问念之:「你还想吃一根吗?只有今天,你可以想吃多少吃多少……只有今天。」
念之没有反应,呼吸又开始变得呼噜呼噜。
我擦去眼泪,轻声说:「打吧。」
我抱起它进了医院,医生已经准备好了安乐死的药物。
我说:「我旁边的这位是警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提到他的身份,总之我希望能把针带回去打,我想让它死在家里。我可以把身份证压在这,我可以把钱都压在这,我会把注射器还给你。至少想让它在家里死去,好吗?」
医生在为难,而苏清河忽然开口:「你有你的规定,我们不会为难你。我可以在你这儿待着,直到他们把注射器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