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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天—也就是两个星期当中的那个—她和布莱恩星期一开车去岛的东面,星期天早上返回。她允诺及时赶回来参加排演。私底下她纳罕自己如何能做到这个—打包、出发,这些总要花掉比你以为的更长的时间。她不知是否可以搭早上的班车,自己先回来。这个可能有点过分。所以她也没提。
她没法问他,他在乎的是否仅仅只是那戏,形成那团阴云的是否仅仅只是她从一场排演中的缺席。表面上是如此。排演时,他和她说话的口气公事公办,毫无破绽。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或许就是他对她,对她的表演,都没像对别人那么高要求。这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合情合理的。她是唯一一个当场拍板的演员,就因为她的模样—别人都是看到他在市里的咖啡馆和书店贴的广告,来参加面试被挑中的。从她那里,他似乎想要的是一种固执或者笨拙,与对别人的要求迥然不同。也许,这是因为在戏的后半部分她是演的死人吧。
然而她觉得他们心知肚明,别的演员们,他们全都知道在发生什么,尽管杰弗里摆出那种随意、粗鲁、毫无礼貌可言的姿态。他们知道,等他们全都三三两两告辞回家,他会穿过房间,闩上楼梯口的门。(一开始鲍玲假装和其他人一道离开,甚至钻进汽车,绕大楼开一圈,不过,后来这种把戏显得几乎像是侮辱了,不仅对她自己和杰弗里,对其他人也一样,她知道他们绝不会背叛她,因为他们全都被这出戏暂时却强大的魔咒罩住了。)
杰弗里穿过房间,闩上门。每一回,都像是个突发奇想,一个鬼使神差的决定。在它执行完毕之前,她不会看他。门闩推到位的声音,金属撞击金属发出的不祥或敲定命运的响声,让她感觉到一种局部的投降休克。不过她总是一动不动,她会等他回到身边,他的脸上,整个下午的疲惫突然之间无迹可寻,实事求是的、惯常的失望表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神采飞扬、精力四射,这每次都让她大吃一惊。
“好吧。给我们讲讲你这出戏是关于什么的吧。”布莱恩的爸爸说。“是在舞台上脱衣服的那类戏吗?”
“好了,不要逗她了。”布莱恩妈妈说。
布莱恩和鲍玲安顿孩子们上床后,走到布莱恩父母住的小屋,享受晚间小酌。落日位于他们身后,在温哥华岛的森林后方,不过他们前方的群山一清二楚,在天空中剪影明晰,散发出粉红色光辉。几处高高的内陆山峰仍顶着粉色的夏季积雪。
“没人脱衣服啦,爸爸。”布莱恩用他雷鸣般的教学腔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