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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马逐云乱,玉郎封侯踏雪还。
女郎声音十分婉约,上阕唱罢,又连一阵清音伴奏,琵琶声声含情,旖旎到了极致。
云乱细细品味歌词,觉得似乎在有意无意叙述自己与连蝉昔日之事,不觉心念一动,转眼望向那个女子,心中百感交集。
那女子见云乱神情凄苦,微微摇了摇头,琵琶调子已然到了下阕,接着唱道:
明德门开十里烟,绮罗袖舞万花钿。
樊笼偶走金丝雀,故篱彩笺惜连蝉。
心曲且付青眼渡,情丝暂借笑颦传。
只道鸳盟相谐好,
谁料错配缘,泪染鸦巢遍。
泣问有心人,忍教对蝉一半迁?
歌声由欢畅转为幽怨,云乱听到“樊笼偶走金丝雀,故篱彩笺惜连蝉”一句,心头蓦然一惊,手中杯盏“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心头似乎有个声音在不断重复连蝉的名字!
那女子一曲终了,手中琵琶已停,清音仍在反复吟唱:“泣问有心人,忍教对蝉一半迁?”
云乱心中豁然清醒,起身将一锭纹银扔在酒案,人早已狂奔而去……
那女子目送云乱的身影渐渐消逝在暮色渐浓的街角,轻轻放下琵琶,自酒案上掂起酒盏轻抿一口,转头对那白衣士生施施然言道:“他会带那姑娘走,柚兄你输了。”
白衣士生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颇有自信,“未必,未必。还未看到结局,鱼姬姑娘此言未免说得太满。”
那名叫鱼姬的女子也不强辩,只是抬手整了整额角的秀发,“那便拭目以待吧,希望柚兄输了可不要食言。”
白衣士生长叹一声,坐起身来正色道:“那是自然,我潇湘柚子岂是食言而肥之辈?”
酒肆中依旧是莺歌燕舞,喧闹非凡,没人察觉那女子和士生已然消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长安虽大,自西市到北城的常山公主府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云乱一路飞奔而去,只觉得天色越来越黑,到得公主府门前,只见大门紧闭,门前两个朱纱灯笼在檐下随风而摆,远远传来更夫悠长的呼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随后梆子咣咣咣响了三声,居然是在报三更的时辰!
云乱心中微惊,适才出酒肆才过午时,一路奔来并未停留,从午时到子时,中间相隔六个时辰,居然一晃而过!
事有蹊跷,但对云乱而言,当下最重要的却是连蝉。
眼见公主府外四个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