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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天空蔚蓝的安息日早晨,春意突然降临到山丘上。我们从耶路撒冷出发徒步旅行到惕拉特伊阿尔。早上七点钟,我们出了家门,走在通往卡法利弗塔的路上。我们手拉着手。这是一个湛蓝的早晨。蓝天掩映着山峦,仿佛彩笔勾勒出的画面。岩石罅隙中是一簇簇破土而出的仙客来。山坡上银莲盛开。大地潮乎乎的。石穴中依然汪着雨水,松柏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一棵孤零零的柏树耸立在克隆尼亚毁弃了的阿拉伯村庄的废墟上,尽情地吮吸着大地的芬芳。
有那么几次,米海尔停下来,让我看一些地形特征,并告诉我这些地形特征的名称,问我是否知道,数万年前这里的山峦曾被大海淹没着。
“大海最终会重新淹没耶路撒冷的。”我断然地说。
米海尔笑了:
“汉娜也变成先知了吗?”
他兴高采烈。不时捡起石子,猛地扔出去,像是在指责它们。我们爬上城堡,一只鸟——不知是雄鹰还是秃鹫——飞过来,在我们头顶上盘旋。
“我们还没死呢!”我兴冲冲地叫着。
石头仍然很滑。我故意打了个趔趄,为的是纪念塔拉桑塔那一跤。我也对米海尔讲了婚礼前塔诺波拉太太对我说过的话:我们这种人的婚姻像《圣经》中的偶像崇拜,像普珥节上的游戏。少女把目光集中在一个与她萍水相逢的男人身上,但她也能碰到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接着,我又采了一枝仙客来,把它别在米海尔的纽扣眼上。他抓住我的手。我的手冰凉,而他的手指却是热乎乎的。
“我正在想着一句很俗气的格言。”米海尔哈哈大笑。这件事我没有忘记。忘记意味着死亡。我不想死。
丈夫的朋友利奥拉正赶上安息日值班。她无法腾身招待我们,只是问了一下我们是否过得还好,便回到了厨房。
我们在餐厅吃过午饭,而后懒洋洋地躺到草坪上。丈夫枕着我的膝头。我差点对米海尔说出我的苦楚,说出那对双胞胎。折磨人的恐惧占据了我的心房。我没有讲。
之后,我们步行去阿奎阿贝拉泉。附近的灌木丛旁边站着一群骑车从耶路撒冷赶来的年轻男女。一个男孩子正在修车胎。有些话传到我的耳际。
“谎话是说不得的。”修车胎的小伙子说,“昨天,我跟爸爸说要去俱乐部,却去了锡安影院看《参孙与大利拉》。你们猜坐在我身后的是谁,正是我父亲本人。”
一会儿又听到两个女孩子在说话。
“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