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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尔和我,其中包括赫茨尔、诺尔道[55]、雅伯汀斯基、克劳斯纳的著作。他的律师奉遗嘱拜访我们,感谢我们待死者十分和善。卡迪什曼先生是孤身一人。
也是在1957年的夏天,幼儿园老师撒拉·杰尔丁在马拉哈伊大街被一辆军车撞倒之后也去世了。幼儿园关了门。我在贸易工业部找了一份做档案管理员的临时工作。是挚友哈达萨的丈夫阿巴帮我谋到了这个职位。到了秋天,幼时父母的密友、三位老耶路撒冷也去世了。我以前未提过他们,是因为健忘冲破了我的防线。即使尽最大努力也无法抗拒。我想写下一切。但不可能将一切都写下。许多东西无声无息地消逝了。
9月,儿子亚伊尔开始到贝特哈凯里姆小学读书。米海尔给他买了一个棕色书包。我给他买了铅笔盒、铅笔刀、铅笔和尺子。利亚姑妈送给他一大盒水彩。外婆和舅舅给他送来了装帧精美的德·亚米契斯的《爱的教育》。
10月份,我们的邻居格里克夫人出院了。她表现出默默顺从的样子。显得安静、平和多了。她人老了,也胖了。失去了那种因未曾生育而具有的雍容、成熟之美。我们再也听不到那些歇斯底里的发作与绝望的叫喊了。格里克夫人接受漫长的治疗之后冷漠、顺从地回来了。她在我们前院的矮墙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看着大街,边看边闷笑,好像我们的大街变成了一个幸福、开心的所在。
米海尔把格里克夫人比作杰妮娅姑妈的第二任丈夫、演员阿尔伯特·克里斯滨。他同她一样,也患有精神分裂症,神智恢复过来后也是全然麻木。在纳哈里亚的医院里住了十六年,除睡觉、吃饭、发呆之外无所事事。杰妮娅姑妈依旧用自己的收入供养他。
一场剧烈的争吵过后,杰妮娅姑妈辞去了总医院儿科医生的工作。几经周折,又另谋他职,在拉马特甘的一家私人医院里给患有慢性病的老人看病。
她来我们这里同我们一起过住棚节时,把我吓了一跳。由于抽烟很凶,她的声音愈加嘶哑厚重。每点燃一支烟,她都要用波兰语咒骂自己。每逢剧烈的咳嗽,她便撅起嘴唇,喃喃自语:“歇口气吧!笨蛋。老不死的。”她的头发稀疏灰白。脸像个脾气古怪的老头,时常想不起希伯来文单词。她又狂乱地点上一支烟,吐出一口气,吹灭火柴,用咝咝的波兰语咒骂自己。骂我不懂穿着打扮,有损米海尔的身份。责备米海尔一切全听我的,不像个男子汉,倒像个布娃娃。亚伊尔在她眼里粗暴、鲁莽、蠢笨。我在她走后梦见了她。她的形象与耶路撒冷的古老幽灵、走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