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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一鸣的脸埋在双膝之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地往地上掉。
——贺龙象，你装什么慈父啊，你是那样的人吗？
——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会让我感到开心？
——并不！我宁肯自己死，也不愿意你为我做这些事情！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在自己回到家中之后，贺龙象的表现，就一直让他觉得有些刻意。
原来，贺龙象早就决定要做这些事情了！
“我为什么就那么傻，怎么没在一开始就看出来呢？！”
一想起自己刚回家那阵，贺龙象刻意表现出来的样子，贺一鸣就心如刀绞。
“我还没来得及兑现自己的承诺，送你一百瓶好酒呢，你怎么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呢！”
贺一鸣忽然觉得好孤独，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程之豹陪着贺一鸣一起沉默。
此前，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贺龙象了——
为达目的誓不罢休，既要芝麻更要西瓜，目光长远，就连浸淫商圈多年的专业战略策划师，都对他钦佩有加……
然而，通过今天晚上，程之豹才第一次发现，贺龙象面具之后，作为一名合格父亲应有的样子——
为了儿子，可以豁出性命！
整整一个多小时，贺一鸣才从巨大的悲伤中暂时脱离出来。
带着浓重的鼻音，他告诉程之豹：
“你想就这样被我杀死？做梦！”
“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要让你每一天都活在内疚当中，直到你死为止！”
“好啊，真的很好。”程之豹笑得很欣慰，贺一鸣表现出来的样子，让他感觉非常满意，“你爸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交给了我一封信。”
说着话，程之豹从怀里摸出一个带血的信封，郑重的放在茶几上，推到贺一鸣的面前。
信封上面沾到的血，是从贺龙象的伤口里流出来的。
蹙眉看了看程之豹，贺一鸣研究着那个信封，犹豫到底要不要现在就打开看。
程之豹看透贺一鸣的内心想法，一语不发的起身走去了外面。
叹了口气，贺一鸣还是决定拆开信封。
里面有两张信纸，其中一张呈米白色，时间明显很久了；另一张信纸很新，就是最近放进去的。
他先抽出米白色的那张信纸，展开，娟秀的字体立即映入眼帘——
“一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