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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埃尔莎·莫兰黛[1]的长篇小说《历史》的几种开头
1994年,埃尔莎·莫兰黛伟大的长篇小说《历史》(1974)的希伯来文版出版,由已故的埃玛纽埃尔·贝利翻译;此书曾出过英译本,名为《历史:一部长篇小说》(History:A Novel),于1977年出版。该书讲述了一个患癫痫病的教师伊达·曼库索(娘家姓拉蒙多)、她的儿子安东尼奥(尼诺,也叫尼努扎和尼纳列杜)和小儿子朱塞佩(人称乌塞佩)的故事。朱塞佩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她被一个名叫贡特尔的德国士兵强奸两次后所生。事情发生后不到三天,德国士兵就在前往非洲前线的路上死掉了。此外,《历史》担当起了概括和谴责半个世纪的世界历史的重任,每一章的开头都要为此花上好几页的篇幅。
伊达对世界的态度被明确地定义为一种“吓出来的敬畏”的态度。这种敬畏感和“来自于一种非常深刻的、难以治愈的野蛮的被动的甜蜜感”混杂在一起,使人想起“动物那神秘的愚鲁行为,这些动物不是靠它们的大脑,而是靠它们敏感的身体中的一种感知,‘知道了’……神圣感。”这样一种神秘的感知,这样一种兽性和神圣相混杂的愚鲁行为,以及对“这个世界”那吓出来的敬畏感,在朱塞佩这个孩子,这个耶稣般的人物身上也有体现,或许甚至在他的德国生父,那个孩子气的、令人心碎的强奸犯贡特尔身上都有所体现。
《历史》的开篇合同要求读者站在把光明的孩子和黑暗的孩子区分开的政治壁垒的正确的一边:一边是历史,充斥着贩卖战争的独裁者、嗜血成性的资本家、玩弄阴谋诡计的政客[2];另一边则是纯洁和光明的本质:那个年轻女人生下一个儿子,母子二人,年轻女人和儿子,都纯洁而神圣。围绕着他们母子二人的是一群温顺、柔弱的次要人物:圣洁的妓女,饱受折磨的犹太人,心地纯洁的工人阶级邻居,单纯的人,沉默的灵魂,他们都是温和的好人,但都在历史的车轮下被碾得粉碎。乍一看,这只是一个黑白分明的无产阶级的民间寓言,有着强烈的无政府主义或者原始共产主义的气息,使人回想起早期基督徒那地下墓穴般的苦难经历[3]。
书的前面是两则题记:
“对于那些无辜丧命的供实验用的豚鼠,人类语言中找不出可以慰藉他们的话。”
——一位广岛的幸存者
“……因为你将这些事,向聪明通达人就藏起来,向婴孩就显示出来……因为你的美意本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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