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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便会大病。
其他女子无动于衷。许是漠然了太久,于是挨在白婉仪手边比较近的女子转过眼珠,眸底凉凉地倒映出水壶的影子。然后伸手接过:“谢谢。”
她在这样的状况下,以前的教养依旧未埋没,收到别人好意后,不卑不亢地道谢。
牛车远去了,她们也没有回头。
这里是西关口的兵营,去年,萧怀瑾就是在西关外,差点杀了西魏十一王子,然而因流民军溃逃,最终功亏一篑。它与高阙塞一道,像是螃蟹的两个螯钳,坚固地拱卫着并州驻军重镇——朔方。
西关口共驻了三千多人,不时有西魏、西凉的马匪来扰,每每交兵,死伤并不罕见。白婉仪收拾好了西关口的伤兵,便离开兵营,回到西关口附近的关宁县。
关宁县是西关口营地的补给之地,几千军队在关宁驻扎不下,才在西关口设塞。
城门半开着,她进了县城,马蹄在年久裂缝的石板路上踏过,她牵着马回落脚的地方,转过两道巷子,却又看到了白天那个接了她糖水的女子。
她正倚着一棵树,神情平和地看着树下两兄妹,拖着鼻涕的哥哥正带着妹妹,蹲在地上不知在玩什么。妹妹手里捏着一只硬甲虫,哥哥则抱着那个水壶,将壶口递到妹妹脸前,妹妹伸出舌头小心舔了一下,被风刮皴了的脸上,绽出一个甜甜的笑,眼睛完成月牙:“甜!还要!”
糖是珍贵的东西,即便是中原富户也不常吃,这些小孩子从小到大兴许没尝过几次,是以兴奋。
这让白婉仪想起了小时候跟随父亲,从五原郡迁到各地,辗转行医。说来也奇怪,那些富裕些的人家,兄弟姐妹却没有这样的舐犊情深。所以她从不羡慕富贵。
那女子抬起头看到白婉仪,片刻后想起了她,向她轻轻点头致意。举手投足,尽是斯文,没有边塞女子长久做活的粗野气,也没有勾栏院里的妖娆庸脂。
白婉仪细细看她,她脸上有几处长了疥疮和痈,大概是因为身体长年接触不同的人,染了病,看上去也瘦弱。
这就发现,她眉眼依稀有点眼熟。眼距宽,人中短,下巴尖俏,可能因为过瘦,眼睛很大,眼神很空。
“我也曾有过几个哥哥,对我们姊妹很照顾。”那官妓扶着树起身,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看着这些孩子,就忍不住会想起他们。”
她走了两步,声音落在风中,似有似无地感触:“人之命运殊途,随风而堕,有坠于茵席之上,有落于粪溷之侧。总希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