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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是格外严肃的。一个年轻人在皮卡迪利拿枪对着自己的耳朵,这种事当然也不例外。这也正是校长过来把我从法语课上叫出去,通知我这件事的时候,我会感到那么困惑的原因。马丁为什么单单在这件事上那么严肃呢?他就不能换别的事来较真吗?我感觉绝望重新降临,那是一种精神上的窒息感。假如跟我同办公室的老普劳尔听说了我自杀的消息,也会生出和我当时在校长办公室里相同的感受:一边盯着外面窗台上的羊齿蕨,一边怀疑马丁不可能会这么认真。而普劳尔,他可能连该笑还是该哭都不知道。该死的班克森不在了,他投河自尽了,普劳尔只会在走廊里语无伦次地对着麦克斯利和海宁不住地念叨。然后,肯定会有人笑出声来。他们怎么可能不笑呢?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回去,不能再独自回到那个满是蚊子的房间里。如果我刚才没朝河边拐过来(从那些和盘子一样大的鲜绿的树叶的缝隙间,我已经能隐隐看到河水了),我会一直朝前走,最终走到派贝部落去。我还从没遇到过这个部落的人。那儿有一半的人因为不遵守新颁布的法令被关进了监狱。
我继续往河边走。我使劲儿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再使点劲儿。连血都咬出来了,可我还是感觉不到它,它就像块金属,而非人体器官。我径直走进河中。是的,动作极其连贯,就像从口袋里掏出枪,举到耳边,砰的一声。河水很暖和,我身上那件亚麻布夹克没漂起来。它重重地垂着,紧贴在我身上。我听到身后有动静,也许是鳄鱼。今天是我头一次不怕它们。被鳄鱼吃掉总比在皮卡迪利广场拿枪轰自己的头要强。对基奥纳部落的人而言,鳄鱼是神圣的。也许,我将因此成为他们部落神话的一部分:一个郁郁寡欢的白种人变成了鳄鱼。我往水里沉了下去。那一刻我的心情并不平静,却也不悲伤。不凑巧的是,我生来就擅长屏住呼吸。马丁、约翰和我当年常常相互比试。我是我们三个人中年纪最小的那个,肺却长得最大,我能一直憋到快要昏厥才罢休,他们俩觉得非常好笑。安迪,你有点像“昏倒羊1”,父亲以前常这么说。
我刚呛了一口水,他们就把我一把揪起,揪得又快又狠。我的身体再次回到空气中,但我仍然无法呼吸。他们两人伸出胳膊架起我的肩膀,把我拖回到岸上。他们将我的身子翻过去,像做西米煎饼似的在我背上一阵猛拍,然后才把我从地上拉起来重新扶稳。在整个过程中,他们一直在用他们的语言教训我。他们发现了我口袋里那些石头,马上把它们掏出来。那两个人身上已经快干了,因为除了系在腰间的一根绳子外,他们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