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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腿和衬裙的轮廓透过布料清晰可见。这一次,留声机里放的是格里格的《培尔·金特》。她和我并肩坐在铺着中东床罩的床沿,把每一乐章所唤起的感受解释给我。而我,则给她读《草叶集》中的诗句,开始揣摩沃尔特·惠特曼对欧·希勒里诗歌创作的影响。奥娜给我剥柑橘,从一个蒙着平纹细布的陶罐里倒出冷水,把手放在我的膝头,意思是我应该稍停片刻。她给我念乌里·茨维·格林伯格创作的忧郁诗歌,这诗不是收自父亲喜欢朗诵的《河道》集中,而是出于一个我不熟悉的薄本,标题奇怪,叫作《站在伤心地极的阿纳克利翁》。而后,她让我给她讲一些我自己的情况,我不知道说什么,我稀里糊涂谈了点美的观念,直至奥娜把手放在我的颈项上说,别再说了,我们安安静静坐会儿好吗?十点半钟,我站起身,说晚安,借着璀璨的星光到牛棚和鸡窝当中漫步,充满了幸福感,因为奥娜邀请我某天晚上再来,后天,甚至明天。
过了一两个星期,基布兹里流言四起,人们管我叫“奥娜的新公牛”。她在基布兹有几个相好,或者说谈话伙伴,但是他们谁都不是只有十六岁,他们谁也不像我一样会背诵纳坦·阿尔特曼和利亚·格尔德伯格的诗歌。偶尔,他们当中会有人摸黑偷偷潜伏在她房前的桉树林里,等着我离开。我嫉妒地在树篱旁边游来荡去,我想方设法看着他走进房间,她刚刚给我喝过浓浓的阿拉伯咖啡,称我“不同寻常”,让我和她一起抽烟,尽管我还是个上十一年级的小话篓子。我在那里站了约莫一刻钟,一个站在阴影中的模糊身影,直至他们关上了电灯。
那年秋天,我有一次在晚上八点走进奥娜的房间,可她不在。因为透过拉下的窗帘,可以看见昏暗的橘黄色灯光,因为她的房间没有上锁,所以我走了进去,躺在小地毯上等她。我等了很久,直至走廊里听不到男男女女的声音,夜之声泛起,胡狼嗥叫,犬吠声声,远处奶牛的哞哞叫唤,洒水车的噼啪水声,青蛙和蟋蟀的一片合奏,两只飞蛾正在灯泡和橘红色的灯罩之间打斗,炮弹壳花瓶里的鳍蓟在地板砖和地毯上投下了细碎的阴影,墙上高更画的女人,以及奥娜自己用铅笔画的裸体素描,突然让我产生一种朦胧的想法,在我走后,她在黑夜里赤身裸体躺在这张床上的样子,不是独自一人,而是和约阿夫或门迪在一起时的样子,纵然她在什么地方有个丈夫,是正规军军官。
我躺在小地毯上,撩起她的衣柜帘,看到洁白的、花里胡哨的各式内衣,还有件几近透明的桃红色睡衣。我仰面躺在小地毯上,手指摸索着去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