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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夏柳条从没有给叶飞打过电话,没想到这第一个电话居然是求救的。
“叶飞,我好像,好像煤烟中毒了。”
“啊?”
叶飞大吃一惊。
最近几天来了一场寒流,夏柳条住的车库在楼的最底层,接地气是接地气,却是非常之冷。
为了御寒,夏柳条就用塑料布把防盗门的铁丝网给封起来了,屋里再一烤着煤球炉,除了门缝,一点通风的地方都没有,危险可想而知。
“你听我说,柳条,你快去把门打开,快,听我的,柳条。”
叶飞只顾说话,却不知夏柳条已经倒在地上。
甚至说,她想朝门的方向爬,可是,她躺在地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我,我动不了了,真的不行了,叶飞。”
“柳条,你别慌,我现在就在你小区附近,很快就到了,等着我,柳条!”
叶飞撒谎道。
不过,电话那头,听得出来柳条有要放弃的意思:“叶飞,回老家的时候,给我爹娘捎句话,就说,我对不起他们。”
“不,柳条,别乱说,你行的,一定行,从小你就很坚强,。我快要到你那了,很快就到,你一定坚持住,给我坚持住,权当帮我的忙,好吗,我现在就叫救护车。”
“别,千万别叫救护车!别叫。”
本来极其微弱的声音忽然提高好几十分贝,像是死灰里燃烧一团明亮的火焰。
“叶飞,我求你别打120,我现在就去开门!好了,我已经放开门了,通通风就好了,你过来看我就行,过来看看我,过来,快过来。”
声音确实不是那么微弱了,格外局促,隐隐约约可听到放门的声音,咣当一声,门边磕碰墙壁的声音特别响。
看来,夏柳条真的把门打开了,可是,余音里怎会出现那么多的迫切呢!
叶飞不知道夏柳条爬起身时怎样的挣扎,怎样的意志。
他所想象的救护车里坐着白衣天使,而夏柳条想到的却是大把大把的钞票外流,是她难以启齿的囊中羞涩。
一种对贫穷的无限恐惧,让她终于站了起来,打开门以后,随即晕倒在地!
叶飞不知道那边真实情况,转念一想,既然夏柳条能开门,情况应该不是太严重,他也顾不得多想,既然夏柳条求他不叫救护车,他又不能对着干,只好尽快赶往现场。
“好,柳条,你一定要等我,我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