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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有了松动的迹象。
谢枝山绕开视线,看一眼司滢。
“我这就回避!”司滢反应迅速,立马背过身去。
知道得太多,对她不好。
司滢找了个壁角蹲着,为表明自己不会偷听,她还特意把百子被给披到身上,从头到脚,罩得像颗花蘑菇。
忽略那二人眇眇忽忽的谈话,其实这桩案子,她也大致听过些流言。
譬如西宁侯提到的的女乐,是教坊司里头,一位名叫徐贞双的姑娘。
徐贞双本是内阁首辅之女,后被抄家所累,发送教坊司。
据闻圣旨下来的那晚,徐家女眷皆自焚于府内,只她一人坐在火场之外的阶梯上,冁然微笑。
因那一幕太过渗人,导致其入教坊司后,前半年都无人敢点她陪侍,而半年之后的恬静日子,便多归于谢家的关照了。
教坊司虽不体面,却不沾染烟花秽事,乐户皆以艺侍人,并非楼榭粉头之流。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为求庇护主动献身,或迫于权势不得不从的。
有谢家的庇护,徐贞双入教坊司五年从未遇过刁难,可便在一月之前,西宁侯府的庶公子却突然发难,且意欲用强。
消息传到谢家,谢枝山赶去救场,也因此与之生了冲突,出了血案。
而这里头有一桩事不得不提,便是徐家被抄前,听闻谢枝山与徐贞双,正在议亲。
苦命鸳鸯被活活拆散,护了五年的心上人险被欺辱……莫说西宁侯了,任谁来听,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桥段。
简而言之,一切都太顺理成章,太说得通了。
死牢中听不见更漏声,司滢蹲得腿麻,干脆盘腿坐了下去。
屁股挨到实地,身上还捂着一团被子,时辰大抵也不早了,没过多久,她便关着眼睛睡了过去。
牢房内点着一盏油灯,石墙之上,照着弱弱的光。
被叫醒时,司滢下意识抹了把嘴角,确认没有流口水后,这才迷瞪着眼问:“谈完了?”
谢枝山没有应话,他居高临下,将她摁在视线里:“方才,为何要替我挡?”
没头没脑的一句问,司滢两眼翻望上去,不明所以。
她鼻尖沁着汗,额上还有磕出的墙印子,眼底光色弥蒙。而谢枝山,则是两眼定定。
方才那一阵,这人分明已然吓到牙关瑟瑟,却还敢替他兜挡西宁侯……
谢枝山的心绪,一时之间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