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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隔壁,应该是位姓石的兵部郎官。
司滢复述那石大人的话:“他忧心海防,说泉州前些日子又被海寇袭扰,百姓有死有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又骂贼寇可恨,恨不能寝其肉拆其肉。”
“冠冕堂皇,没一句管用的话,尽是虚伪之言。”谢枝山拢起袖来:“你可知他做了什么?”
司滢摇头,说不知。
“病马充作粮马,导致半数马匹染疫发瘟,致使粮草辎重延误运送。尔后,再伙同副将煽动兵变……吴州南山一战,险被倭寇屠城。”谢枝山半张脸浸于阴影,一递一声,藏不住的寒意。
司滢呼吸顿住。
吴州城南山关一战有多惨烈,纵是像她这样相距千里的平头百姓,也听过不少传闻。
粮草供应不及,军兵士气与战力便一日低于一日,虽军中兵变被镇压,但对倭作战时,却明显力不从心。
据说要不是当地僧兵支援,吴州早没了。
谢枝山忽然笑了笑:“忠字是舞给圣上看的,廉洁是念给百姓听的,这大缙王朝,有几个官袍干净?”
轻描淡写把大缙官吏给骂了个遍,甚至连他自己也在其中。司滢眨两回眼,不太确定地恭维他:“自然……都不及表、”
脱口才发觉这阿谀话很有反讽的意味,司滢及时收住口,惴惴地看向谢枝山。
隐匿之地,光线暗到跟死牢有得一比,这样压着声气说话,在相对静谧的房室之中,其实有种互咬耳朵的错觉。
谢枝山倒是睫影安然,只不知在想什么,但应当不是在琢磨她那句奉承。
司滢憋了一会儿气,慢慢把心放回腔子里。
少顷两人离了那密室,甬道尽头,谢枝山忽停下步子:“会学人声口这种事,你最好别与他人提及。这不是什么能摆上台面说的本事,一不小心便要招祸,再者,对所有人也该保有三分警惕,须知再亲近的人,兴许也有拿你喂刀的一天。”
这话虽是告诫,却也教司滢品出一股子切身体会后的悲凉。
夜风带着匪气,袖角被吹得折了进去,司滢拿两个指头牵平,低低嗳了一声:“多谢表兄提醒,我会牢记于心的。”
同去没有同归,最后是司滢自己上的马车,便宜表兄好像另有要事,朝她挥了挥袖,便转身遁了。
还好回到谢府有人引路,司滢才顺利找到蕉月苑。
当夜的梆子敲到三更,织儿才回来。
据织儿所说,有人不小心把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