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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些什么?”
鬼魅似的声音凿进耳孔,黄眼儿拧身一看,登时向后趔趄半步:“谢,谢大人?”
谢枝山眼中持有笑意,慢慢弯下腰来,重复那句问:“敢问官爷,明日末时,你打算到四喜酒楼忙些什么?”
黄眼儿筛糠似地哆哆嗦嗦,喉咙更像被浆糊捏住。
谢枝山仍是笑着的,眉眼蕴蕴地赞扬他:“连我谢家的人都敢动,真是生了好大一颗牛胆。”
黄眼儿被逼得跌坐于地:“小,小人、”
声音戛然,是谢枝山兀地用手罩到他脸上,一把将他拿在墙根,提膝就顶了两脚。
痛嚎被盖住,谢枝山扣住这人的肩,一脚接一脚。
司滢在旁边吓得噤了声,她是头回见到谢枝山动粗,见他眼眸乌沉,浑身都是翻涌的阴气,实在煞人。
时川匆匆赶来,接过在谢枝山手里被打了个半死的无赖。
“郎君……”时川心里直打鼓,为自己的一时马虎,额角都沁出汗来。
“这种人留着是个祸患,处置掉。”谢枝山闭眼,抑住不停往上撞的恶气:“先叫人把他喉咙给烫了,这张嘴,熨平。”
时川赶忙应话,提着奄奄一息的黄眼儿离开。
匀了匀气,等稍微平静些了,谢枝山转头去看司滢。
惨白的一张脸,微张着嘴,是怕极了的表现。
在地上滚过,墙边磨过,衣裙皱得不成样子,她眼眶养着一团雾气,双肩单薄,有如孤弦在颤。
谢枝山蹲踞下来:“吓着了?”
是温宁的声线,只是人虽然不同方才的狠厉模样,眉间却仍存着一段戾气。
司滢喉咙攒动了下:“没……”
一个字,连拖音都是不安的,有如弱管轻丝。
她在怕他。谢枝山对这份知觉堵得慌,勉强顺了顺脾:“没事了,回府罢。”
司滢点点头,伸手在地上墙上摸索着,想要借力站起来,可腿肚子木僵了一样,根本不吃劲。
几试未果,司滢喏喏地:“表兄,我……”
难堪骤然化在尾音里,是谢枝山上得前来,双手穿过她的背与腿弯,把她从地上给抄了起来。
突然就腾了空,司滢眼前发晕,原本还未成形的眼泪说话间就滚了下来,心头不住地扑棱。
穿过夹道向南,往停马车的地方走去。
路宽敞了,有花香跟着夜风一道跑来。
清凉的香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