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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锋压下心头的沉重感,客气地请丘神医先进去,自己则跟在后边,执晚辈礼,随丘神医一路进了江小北的房间。
就在他们踏进房间的那一瞬间,江小北的口鼻和耳朵里忽然涌出了血液,血液顺着溢出的部外往下淌,其状况简直是惊心动魄。
江太太尖叫一声,凄惨地扑到江小北床边,半跪在旁边,喃喃地流着泪,眼里似乎连一点光都没了:
“小北,小北,你要是走了,把妈妈也带上吧……”
她不时喃喃低语,如同梦呓,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人间最惨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此情此景,就连最铁石心肠的人都黯然神伤。
江鹤年直接就站在人群外围,仰头呆呆站着,眼泪如泄了闸一样顺着面颊无声流下。
虽是无声,悲伤之情却更胜有声。
这时江太太身后的女人哽咽着劝道:“大嫂,再让王专家和丘神医看看吧。”
说着,她带头扶着江太太站起来,稍微往旁边挪了挪,请王铁锋和丘神医走过去。
两人这时候虽然还没给江小北切脉,却只凭着望诊,便看出来,这孩子是真的同救了,大限之日,也就在这几天。
可他们俩还是先后认真给这孩子切了脉,又细细诊查一番,才黯然退到一边。
江太太这时已经失去了思考和语言的能力,全靠着身边几个女人帮她张罗。
此时一个女人问道:“丘老,王专家,小北这个病……”
丘神医一向惜字如金,当下摇摇头,言简意赅地道:“老朽才疏学浅,实在没有良策。”
轰!
丘神医这一句话,就抹掉了所有人的希望,江鹤年身子歪了歪,垮着肩膀,脸色灰败地低声道:
“算了,小北命该如此,别折腾孩子了,让他安安静静去吧。”
王铁锋嗫嚅着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个药方的事。
听到江鹤年的话,屋子里抽咽声连连,就在这一片低沉的哀伤气氛中,江太太忽然坐倒在地,一点都不顾形象地捶着地:
“凭什么啊?凭什么小北就命该如此?”
“我们江家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这事儿就该小北粘上,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几个女人过来想把她拽起来,江太太却推开众人,哑着嗓着哭道:
“难道我们江家这些年做的善事还少吗?还要我们怎么做啊?”